“好哇,你們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埋活人!來呀,給我把他們統統綁起來。”黃乾穗命令道。
那個年代裡,不鏽鋼手铐是極罕見之物,一般的都是使用繩子,每次民兵行動,麻繩都是必備之物,而且多多益善。
“慢,你是什麼人?”劉今墨上前一步冷冷說道。
“呸,你們這幫反革命分子,被我捉了現行,還膽敢問我?告訴你,我就是婺源縣革命委員會主任黃乾穗。”黃乾穗講話向來幹脆。
“哦,原來是一個小小婺源縣的主任啊,可你知道我是誰麼?”劉今墨陰沉着臉道。
“我不管你是誰,都給我捆起來!”黃乾穗喝道,對待階級敵人永遠都不要客氣。
在二十餘支半自動步槍的脅迫下,民兵們綁起了總共六名勁裝大漢,吳楚山人、蔣老二和最後的劉今墨。
“報告黃主任,這些人兜裡都有武器!”民兵們發現了并繳獲了勁裝漢子們的手槍。
“好啊,說不準還是個武裝反革命集團呢。”孟祝祺興奮的說道。
黃乾穗也是心情愉悅,他踱步到坑邊,低下頭柔聲道:“老人家,您受苦啦,您被老區革命群衆解救啦。”盡管老人并沒有答話,但從其眼神中,已經流露出萬分感激之色。
民兵們将老人從墓坑裡擡出,重新讓其坐進滑竿裡,那邊,朱彪早已第一時間扶起了吳道明。
吳道明蹒跚着來到黃乾穗身邊,附耳輕輕說道:“黃主任,我懷疑那老頭很可能就是你說身患冰人症的那個老革命家。”
“啊!”黃乾穗吃了一驚,但随即轉驚為喜,眼睛瞄向了老人。
“放開我們,否則你會後悔的!”劉今墨愠怒道。
天意啊,如果真如吳道明所說,老人家就是京城裡那位無産階級革命家,那我豈不就是挽救了……黃乾穗想着,頓時心花怒放。
“喂,你聽到沒有!”劉今墨怒喝着。
“全部帶走。”黃乾穗命令道。
此刻的他滿面春風般,畢恭畢敬的替老人家掖好軍大衣,哪兒有工夫去理睬劉今墨……
“這不是我們婺源的小神醫麼?你怎麼也摻合到這裡面來了,跟我們一起回縣城吧。”黃乾穗躊躇滿志的問起了寒生,态度親切。
寒生懷裡抱着受傷的陰蝠首領,沒有理睬他。
“寒生能治那個老人家。”吳道明偷偷對黃乾穗耳語道。
黃乾穗聽罷大喜,自己如果不但挽救了老人家的性命,而且還能夠治好了他的絕症,那麼自己對革命的貢獻說多大就有多大,說不定下個月就會接到京城的調令了。
“小寒生,我們一起走吧,以後和你老爹就來縣醫院工作啦,紅本吃商品糧,好不好呀?”黃乾穗的語氣更加和藹可親了。
“不,我要留在這裡,治好蝙蝠的傷。”寒生回答。
“寒生真是個熱心腸的好醫生啊,把蝙蝠帶回縣醫院治療不是更好嗎?這裡什麼藥品也都沒有。”黃乾穗哄騙着說道。
“我不走。”寒生态度十分堅定。
黃乾穗見識過這孩子的犟勁兒,知道來硬的會适得其反,于是吩咐孟祝祺道:“找人陪着寒生,治好蝙蝠後立即帶回城裡,另外,請他老爹也準備一下,明日起就來縣醫院上班。”
“是,姐夫。”孟祝祺應聲道。
孟祝祺指派朱彪留在卧龍谷中陪伴寒生,并要他照顧好寒生,如果出了問題一定拿他試問。
黃乾穗一揮手,民兵們持槍押着俘虜們下山了,寒生突然想起了什麼,跑前兩步喊道:“山人叔叔,我找到了荷香和你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