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生跟随着首領鑽過了幾個溶洞和一條長長的甬道,前方竟然現出了綠色的熒光,走近前發現熒光甬道盡頭的這個溶洞。寒生跟随進了溶洞,竟然裡面綠瑩瑩的光可照人,細看之下,原來石壁上散落鑲嵌着些發着綠光的石頭。寒生摸了摸,感覺涼涼的,看得出它們是天然生就的,很可能在遠古地殼運動的時候就已經形成了。
寒生知道,這螢石經過打磨之後就是夜明珠,是非常值錢的東西,而且這麼大個是極為罕見的。不過這東西對于自己倒也沒什麼太大的用處,用其來閱讀卻是不錯。
流水聲石壁下,也是一道暗河,水流湍急,寒生跪在水邊掬起兩捧水至嘴邊嘗了嘗,甘冽清甜,潑到臉上,人也精神了許多。
他坐在地上,湊着熒光翻開《屍衣經》,字迹清晰可辨,寒生大喜,迫不及待的看了起來。
陰蝠首領知趣的悄悄退出,一會兒派來些小陰蝠送來了許多水果。
寒生一面如饑似渴的閱讀《屍衣經》,一面餓了吃水果,渴了喝山泉,困了就睡,睡醒了接着看。就這樣也不知過了多少天,終于将整本《屍衣經》融會貫通,牢牢地記在了心裡。
寒生站起身來,腦袋裡卻是一陣眩暈,随即向前撲到在石地上,《屍衣經》脫手而出,掉落進湍急的暗河裡……
幾天日以繼夜的不停閱讀,又隻是充饑些青澀的水果,寒生的體力明顯不支,所以,剛一起身,便是一陣眩暈。
“經書……”他伸手幾抓沒夠着,經書随着激流沖走了,從此,中國古代唯一的一本辟邪奇書《屍衣經》就這樣失傳了,天下間再也沒有第二個人看見過這本奇書了。
寒生清醒過來,吓出了一身冷汗,此書墨迹經水浸泡必毀,可惜呀可惜,劉伯溫保存了600年的手迹毀在了自己的手裡,他的心裡實在是痛惜不已。
今天是第幾日了?他想起了天蠶,裡面療傷的山人也不知怎樣了。
寒生低頭在地上找到了塊不大的鐘乳石,拿在手裡掂了掂,然後走到石壁前,往下連敲帶打着一塊綠色的螢石,别了兩下,隻撬下來一小塊發着綠光的螢石,有鵝蛋大小。
寒生手裡托着螢石,走出這個溶洞,綠瑩瑩的光芒映射下,可以勉強看得見四周的景物,起碼可以充當手電光照路了。
陰蝠首領這幾日一直陪着寒生,此刻在前面帶路而行,約摸一個時辰左右,回到了天蠶洞。
天蠶裡面發出了響亮的鼾聲,寒生知道,山人的内傷已經好了。他拿着螢石,綠芒光射進天蠶裡面,山人叔叔滿面紅暈的抱着長滿白毛的劉伯溫遺體睡得正香……
寒生笑了,他終于治好了山人叔叔,蘭兒的親爹,他們一家人要團聚了,《青囊經》又一次的發揮了奇效。
“山人叔叔。”寒生輕聲呼喚着。
吳楚山人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迷茫的眼神尋找着綠芒的來源,仿佛對不準視距般。
“山人叔叔,你終于醒啦,我扶你出來。”寒生高興的伸出手來。
“啪”的一聲,吳楚山人的手猛地扣住寒生的手腕,如鋼鉗一般,痛得寒生“媽呀”的大叫起來。
“你是何人?是否皇上派你來毒害于我?”吳楚山人警惕的語氣道。
“山人叔叔,我是寒生啊,你睡糊塗啦?”寒生大聲叫道。
“寒生?你是都察院的人還是左丞相府的人?”吳楚山人喝問道。
“我,我是南山村的人啊。”寒生也被突然一問給搞糊塗了。
“南山村?是南田吧,青田縣南田村,你是我劉家的那一房?”吳楚山人松了口氣,同時也松開了手。
“山人叔叔,你,你是……”寒生幾乎哭腔着說道。
“老夫劉基是也……”山人答道。
寒生後退幾步,心想壞了,莫非這天蠶裡不但可以療傷,而且還可以保存人的生物磁場?想這劉基劉伯溫已經死去600年,他的生物磁場竟然不散,而且在山人叔叔昏迷的時候侵入了體内,把他變了個人一樣。
《青囊經》上隻是說,天蠶可以療傷,并未提到原先就有人在裡面會如何,現在出了這種事情,他們一家人又怎麼可以團聚呢?
寒生這下可慌了神了,他反反複複回憶《青囊經》,經中從未提到過出現了這種情況的處理藥方。
“太極覆太極,青田未有期。天蠶重現日,屍衣伴君行。”吳楚山人口中吟着那首偈語,縱身躍出了天蠶,看那身形,确是山人的以往的武功姿勢,看樣子,山人叔叔除了腦袋以外,其他的仍是吳楚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