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5頁)

  “不是,他帶我去卧龍洞找你們,想與我一同吸入毒氣同歸于盡,他的功力不夠,死了。我毒中得不深,沖出來後又迷路了,轉悠了兩天才出得來,又到了大出血的日子,所以,躺在了這裡。”劉今墨似乎十分虛弱,臉上也因失血過多而顯得蒼白。

  “我扶你上床。”寒生攙起劉今墨,讓他躺在了床上。

  “此乃何許人也,來我卧龍谷做甚?”山人疑惑的問道。

  劉今墨勉強擠出笑容,道:“山人老兄,連我也不認識了。”

  “山人,誰是山人?”吳楚山人皺起了眉頭。

  “你不是山人又是誰呢?”劉今墨有點讨好的說。

  “老夫劉基。”山人大聲說道。

  劉今墨認為吳楚山人生自己的氣,于是笑了笑也就不吭聲了。

  “你說每月一次血崩,是怎麼一回事兒?”寒生饒有興趣地問道,凡是疑難雜症,從醫之人都很留心。

  劉今墨頓了頓,說道:“說來話長,我派武功陰柔至極,練到後來必須去勢,方可登峰造極。若不自宮,則每月一次大出血,肛門與小便處同時出血不止,血量一次甚過一次,最後終因血枯而亡。京城裡的專家也看過,病理都搞不清楚,遑論治療了。”

  寒生沉吟不語。

  劉今墨知道寒生醫術奇高,單憑治愈首長的“漸凍人”絕症便見一斑,若是肯替自己醫治的話,說不定還有希望呢。但是自己的所作所為,恐怕他不會為自己醫治的。

  “可以治的。”寒生的眉頭舒展開來,說道。

  “真的!”劉今墨心中一熱。

  山人拉扯寒生的衣襟,小聲說道:“此人雖清癯但氣濁神短必孤,不孤則夭,額門殺重,觀其眼火輪四白,神光太露,鼠耳輪飛廓反,流年不利損六親,切不可與之為伍。”

  寒生聞言憋不住一笑,說道:“軍師大人,這個人才是你青田劉家的後人呢,你就這麼埋汰你的子孫?”

  兩人的對話,劉今墨聽在耳中,越發迷糊起來,他疑惑的開口問寒生:“山人這是怎麼啦?什麼軍師?”

  “你是浙東青田劉家人?”山人詫異的問道。

  劉今墨照實說道:“我是浙江青田縣南田村劉伯溫的後人。”

  “胡說,我就是劉伯溫,我怎麼不認得你?”山人愠道。

  劉今墨乞求的眼神望着寒生。

  寒生搖了搖頭,看己沒辦法說得清楚。

  “我很抱歉,寒生,是我傷了吳楚山人和嶺南吳道明,你和山人肯定記恨我,但是我還是懇求你發發慈悲,幫幫我,劉今墨今生今世感恩不盡,若有驅使,肝腦塗地在所不辭。”劉今墨發誓一般的說道。

  寒生自幼秉承父親醫德熏陶,心地善良,不會見死不救的,但是面前此人是個壞人,他不但重傷吳楚山人,甚至還冷血般的要活埋那個無助的老人,到底給不給治呢?父親總說,醫生面前的隻有病人,還有,曹操也是個壞人,華佗也還是給他醫治了,唉,難得遇上這麼好的一個病例。

第四十三章

  劉今墨練的是純陰柔的武功,日子越久,功力越深,體内氣血之中陰氣越沉,重傷其陽維陽?F兩脈,直至陽氣衰極而亡。

《青囊經》說,“形有餘而去之,可避其害,或以人中黃為引并佛袈裟(男嬰為宜)護其陽根,逢月圓之夜施之,權宜之計耳。”寒生知道,男人陽氣産自于睾丸之中,儲于氣海,劉今墨如今陽維陽?F兩脈俱損,睾丸形有餘,理應去之,但醫者凡有可能,應以用藥為上。

  劉今墨每月一次的血崩,乃是人體自身的調節結果,以洩血氣中的陰寒之物,隻是所洩的血量月甚一月,最終血枯而亡。

  “寒生小神醫,有什麼辦法盡管使用,我求你了。”劉今墨見寒生沉吟不響,知其有為難之處。

  寒生想,這藥引子“人中黃”的制法是在竹筒中塞入甘草末,兩端用竹、木封固,冬季投入人糞缸中,立春時取出,懸當風處陰幹,破竹取甘草末,曬幹為用。因極少有醫生用到,所以需自行炮制,即使現在制做,也要明年開春才能使用。“佛袈裟”則是胎衣,也稱“紫河車”,說白了就是嬰兒胎盤,自家裡就有,父親每次接生後都将胎衣留下,晾幹入藥,最近的一張胎衣就是沈菜花過鬼胎的那戶人家的,父親也将胎衣留下帶回家來,還是寒生幫助陰幹的呢。

  再想想,還有什麼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