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到這兒來過。”寒生冷靜的說道。
“給我裡裡外外仔細的搜。”那人命令道。
一個手持步槍的人沖進來緊緊張張的報告說:“柴房有人睡過,被窩裡還是熱乎的。”
馬臉人嘿嘿一聲冷笑,将駁殼槍頂在了寒生的腦門上,吼道:“說,什麼人睡在柴房!人呢?”
“柴房裡沒人睡,那是蔣老二的地方。”寒生硬挺着說道。
“不說?你這就是包庇反革命,是同案犯,一同槍斃。”那人恐吓道。
就在這時,聽到一連串的“哎呦”聲,然後就是步槍掉在地上的啪啦聲響,草屋内外的人手腕上都中了一枚指甲,刺入了肌肉裡。
房梁之上無聲無息的飄下了一個人,正是劉今墨。
劉今墨冷笑着取下馬臉人手中的駁殼槍,默默的将槍口對準那些目瞪口呆的人,說道:“送你們回老家吧。”說罷就要扣動扳機。
“且慢!”寒生急忙喊道。
劉今墨回過頭來,柔和的眼光望着寒生。
“放他們走吧,他們也都有家人和孩子。”寒生平靜的說道。
劉今墨将槍扔在地上,對着寒生一笑,道:“寒生,江湖險惡啊,你我的約定,我會準時赴約的。”說罷身子一縱,竄出門去,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許久,屋裡的人才回過神來,面面相觑。
有人小聲說道:“放跑了要犯,我們回去怎麼交差啊。”
馬臉人從地上拾起駁殼槍,對寒生說道:“對不起了,你是劉今墨的窩藏犯,他跑了,隻有抓你回去交差。把他們兩個都帶走。”
“誰呀,這麼吵?”山人此刻方醒轉來,打了個哈欠道。
第四十四章
馬臉人疑惑的望着哈欠連連的吳楚山人,說道:“喂,你是守林人麼?”
山人想了想,張口吟道:
“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别離。
相去萬餘裡,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長,會面安可知。
胡馬依北風,越鳥巢南枝。
相去日已遠,衣帶日已寬。
浮雲蔽白日,遊子不顧返。
思君令人老……令人老……嗯,歲月忽已晚。
棄捐勿複道,努力加……加……加……餐飯。”
馬臉人聽得不耐煩,罵道:“哪兒來的酸老頭子,閉嘴!”說罷,擺手命人将他倆帶走。
“讓老夫上哪兒去?老夫宿覺未了,不得打擾。”山人說罷重又閉上眼睛躺下。
“起來!”馬臉身旁的一個瘦小漢子掉轉槍身照着山人就是一槍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