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今墨此時看清原來是條無毛大狗,雪練似的一身白肉。
“??是寒生的狗,叫笨笨。”朱醫生道。
回到草屋内,點起了油燈,蘭兒過來見過禮,愣愣的望着劉今墨,奇怪這人怎麼連頭發、胡子眉毛都不生呢。她看見二人衣衫濕透,便趕緊去竈間熱了些飯菜和一壺酒端了上來。
劉今墨也是饑腸辘辘,遂不客氣地與朱醫生對飲起來,身子也熱乎了。
“劉先生,你在什麼地方遇到寒生的?”朱醫生問道。
“卧龍谷。”劉今墨道。
“他這些天也不知都搞些什麼,連個面都不着家。”朱醫生皺皺眉頭,不滿的說道。
劉今墨悶頭飲酒,未作言語。
“劉先生得的是什麼病?”朱醫生問道。
劉今墨想了想,道:“寒生說是陰毒侵入陽維陽?F兩脈,引發每月一次的血崩,若不自宮,則血枯而亡,算是走火入魔的一種吧。”
朱醫生聞言吃了一驚,自己都不明白劉今墨所說的症狀是什麼,這小小的寒生真是奇了,他可别是信口胡謅的吧,想我朱家乃青囊世家,行醫正道,最後可别出來個江湖術士。不過,見其醫治蘭兒娘的“冰人”絕症和蘭兒的“泣血”怪病,盡管招數詭異,但是确實是有奇效,總之,這小子要走正道啊。
村裡的已聞雞鳴,東方現出魚肚白,這時有汽車馬達聲由遠而近,不一會兒,院子裡傳來了腳步聲。
“寒生!”蘭兒發出驚喜的喊聲。
“老爹,我回來了。”寒生風塵仆仆的走進屋來,身後有兩名身背半自動步槍的漢子,其中一名漢子身上背着一個熟睡的年長者,那人也是光頭光臉,沒有毛發胡須,同劉今墨一般,這人正是吳楚山人。
漢子将山人放到了床鋪上,然後告辭離去,汽車聲漸漸遠去了。
“你來啦,”寒生同劉今墨打了招呼,轉身對父親說道,“老爹,他就是吳楚山人,蘭兒的生父。”
門開了,蘭兒攙扶着她娘蹒跚着走了進來。
屋子裡的人都沒有再說話,大家默默無語。
蘭兒娘紮着兩根斑白的小辮子,顫抖着來到了床前,仔細地端詳着吳楚山人……
許久,許久,她伸出幹枯的手掌,輕輕地摸了摸山人的額頭、鼻子和嘴巴,自己的臉頰蓦地飛起了兩朵紅暈。
“是他……是他……我的魏大哥。”淚水如泉湧般滾滾而下。
“他就是我的爹爹?怎麼不生頭發和胡須呢?”蘭兒呆呆的盯着吳楚山人看,回頭又望了下劉今墨。
寒生趕緊解釋說:“他們原來都是長有頭發和胡須的,後來都被那些蝙蝠們給拔了。”
劉今墨聞言也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尴尬的對蘭兒笑了笑。
蘭兒問道:“我爹怎麼一直沉睡不醒呢?”
寒生道:“我給他服了藥,再過一陣就該蘇醒了。”
蘭兒娘緊緊的拉住山人的手,再也不願分開。
寒生見狀,對劉今墨說道:“麻煩你把山人抱過西屋去吧。”
劉今墨應道,随即輕輕抱起了山人,跟随着蘭兒娘倆送去了西屋,輕輕地放在床上,然後悄悄退出。
“老爹,這些天……”寒生說道。
“不急,孩子,這位劉先生是請你治病的?”朱醫生謹慎的打斷寒生的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