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2頁)

吳道明沉吟道:“頸椎一共有七節,若傷第四節以上部位,則大腦受損,傷第五節就會如你所說高位截癱了,想來是第五椎着人重手點擊所緻。嗯,此人必是道中之高手。”

  黃建國清澈的眼睛望向朱彪道:“孟紅兵之妻沈菜花生前有一情夫……而且還懷上了個孩子。”

  朱彪面色煞白,臉上肌肉顫抖着,二話沒說轉身出了房門。

  他的心裡一定有鬼,黃建國尋思着,眼光跟随着朱彪的背影。

  吳道明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知道黃建國盯上了朱彪,嗯,得幫朱彪擺脫他們的懷疑,否則對自己的計劃不利。

  “一指點斷第五頸椎,出手之重,認穴之準,絕非一般人所能做到的,以吳某看,整個南山鎮恐怕無人有此功力。”吳道明慢悠悠說道。

  “依您看,什麼樣的人才能夠做到呢?”黃建國說道。

  吳道明想了想,說道:“如此高明的點穴手法,沒有三十年以上的功力是難以做到的,像我和師太,也不過如此而已。對了,你是說,事情發生在昨天晚上?”

  “是的。”黃建國回答道。

  “可惜當時我不在場,我和師太及朱彪都在這屋裡為這個嬰兒治病,否則,說不定就能夠抓住兇手。”吳道明話中點明朱彪不在行兇的現場,沒有作案的時間,而且他也沒有這樣的能力。

  黃建國心中仍舊是疑慮重重,吳道明的一番話并沒有大小他對朱彪的懷疑,為什麼在提到沈菜花的時候朱彪的表情會異樣呢。

  朱彪煮好了早飯,還特意為黃建國煮了兩隻雞蛋,吳道明則與師太一同吃着齋。黃建國一看見那兩隻熱乎乎的蛋,就聯想到孟紅兵褲裆裡缺少的東西,所有發生的一切都與那兩隻蛋蛋有關。

  蛋蛋是罪惡之源,他想。

  黃建國信步走出房門,沿着水塘邊散步,古老的大槐樹倒映水中,潭平如鏡。朝陽初升,大門上的領袖戎裝像微笑着沐浴在金色的陽光裡。

  草房西側地面上似乎有什麼異常,他的目光停住了。

  一大群黃褐色的東西在地面上不停的遊動着,那是什麼?他走了過去細瞧,原來是數不清的土狗在土中的小小隧洞裡爬進爬出,也不理睬他踩在洞口旁的那雙黃軍用球鞋。

  他蹲下身來,默默的觀察着,感到十分的好奇,大城市很難見到這種情景的。小時候,在田間地頭可以經常抓到土狗的,把它合在掌心裡,可以感覺到那兩隻齒形前足不停的向兩邊抓撓,手心裡癢癢的。

  好奇心又起,他伸手捉住了一隻大個的放在了手心裡,合上掌,再次體會童年時的感覺。

  突然掌心一下劇烈的疼痛,忙張開一瞧,掌心上已經劃破兩道細細的口子,紅色的血痕赫赫在目,這時,他在發現這土狗與小時候玩過的不一樣,那兩隻齒形前足卻不是鈍的,而是像刀鋸般鋒利無比,他用兩根手指尖捏住了那兩片鋸齒,這樣,土狗就動不了了。

  “你在這兒幹什麼?”身後傳來朱彪的呵斥聲。

  黃建國站起來,回過頭去,朱彪懷中抱着嬰兒,正站立在那兒,虎視眈眈的望着自己。

  奇怪,方才他還是對自己畢恭畢敬的,怎麼轉眼卻大聲叱責自己了呢?

  他看到了朱彪遊離不定的眼神兒,在自己的身上和地上之間來回掃視着,他一定有什麼事兒瞞着,黃建國想。

  他向屋裡走去,并沒有看到朱彪懷中的嬰兒沈才華以怨毒的眼睛在盯着他,并伸出了舌頭舔着嘴唇……

  無名師太檢視了黃建國手上的傷口,再看了一下他捉住的那隻土狗,心中暗暗吃驚。

  “這不是一般的土狗,而是蔭屍蝼蛄。”師太說道。

  “什麼是蔭屍蝼蛄?”黃建國問道。

  師太解釋說:“人死後若是變成了蔭屍,則會吸引來一種極特别的甲蟲,就是蔭屍蝼蛄。它們專吸蔭屍之氣,并保護蔭屍,它們在哪裡出現,一般的地底下都會有一具蔭屍的。”

  “師太,你是說那地底下有具屍體?”黃建國一下子警覺起來,忘記了手掌傷口的痛楚。

  “是具蔭屍。”師太道。

  “陰屍,是女的麼?”黃建國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