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笨就像一條白色的幽靈,東嗅嗅西嗅嗅,從街上來到了鎮革委會大院,從院牆邊上的一條通道向裡跑去,最後停在了一座庭院的大門前。
寒生和吳楚山人來到了近前,笨笨正在用前爪撓們,口裡面還在“嗚嗚”的叫着。
寒生正欲上前拍門,吳楚山人伸手示意先不要敲門,輕聲說道:“你和笨笨等着我,我先去打探一番。”
山人打量了一下院牆,約有兩米左右高,稍一運氣,縱身一躍,左手輕輕一按牆頭,身子已然飄過院牆,輕輕地落在了院内。
庭院是兩進的徽式建築,園内種有花草樹木,并有回廊相連,看來這是一大戶人家,荷香娘倆是到鎮上來接受政審的,怎麼會在這裡呢,笨笨的嗅覺可靠麼?山人尋思着。
回廊盡頭的一個房間裡傳來了輕微的啜泣聲,吳楚山人蹑手蹑腳的走過去憑息靜聽。那是女人的聲音,似乎像是蘭兒。
“是蘭兒麼?”吳楚山人輕聲說道。
屋裡的啜泣聲音停止了,一片沉靜。
“是蘭兒麼?我是爹爹。”吳楚山人再次說道。
“是爹爹。”屋内傳來下地的聲音。
“爹爹,我和娘被鎖在屋裡了,出不去。”蘭兒焦急的聲音。
吳楚山人定睛細看,雙開的木門扇上扣着一把挂鎖。
山人大怒,雙手拉住鐵門扣,運氣于臂,猛一用力,硬生生的将門扣從門上拽了下來。
門開了,蘭兒撲到了山人的懷裡,肩膀一動就要恸哭,山人連忙制止,小聲說道:“走,我們回家了。”
吳楚山人帶蘭兒娘倆悄悄潛到圍牆下,先一手夾緊蘭兒,縱身翻上牆頭,那邊寒生接住放下,山人再次抱緊荷香,縱身飛下。
大家匆匆忙忙出了南山鎮,走在了回家的山間小道上,笨笨興高采烈的跑在了最前面。
途中,蘭兒述說了昨天早上從家中被帶到南山鎮的經過,朱醫生直接和孟主任去了縣城,那個孟主任的兒子孟紅兵如何不懷好意,以及突然摔倒被急救車送去了縣城醫院。今天中午聽到人說,孟紅兵已經從頸部以下癱瘓了,真的是惡有惡報。後來那些人沒有了主意,就把她們先關起來了。
“那是頸椎斷掉了,怎麼會摔一跤就摔斷頸椎了呢?”吳楚山人有些不解。
“山人叔叔,我明早要去縣城找老爹。”寒生說道。
“好,我與你同去。”山人道。
“不用了,您在家照顧嬸娘和蘭兒吧,我自己去就行了。”寒生說道。
吳楚山人沉吟着,他心中莫名的産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第六十章
黃建國嘿嘿笑着走出了朱彪的家門。
朱彪緊張恐慌的眼睛望着吳道明,掌心裡濕乎乎的,抱着嬰兒的雙手在不住地顫抖着。
無名師太疑惑的看了看朱彪和吳道明,緩緩說道:“你們知道那下面的蔭屍?”
朱彪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額頭上也滲出了冷汗。
吳道明點點頭,開口說道:“師太,你說的不錯,這下面确實埋着一具屍體,是具女屍,也就是鬼嬰的母親沈菜花,她是被人謀殺的。沈菜花當時已經懷孕九個多月了,被夫家勒死的時候,一口氣上不來,心有不甘,怨氣難散,護住了胎兒,按常理推斷,一個月之内,如遇有緣之人,便可過胎。
她被夫家塞入一條麻袋中,草草的埋在了荒墳崗中一個叫做‘白虎銜屍’的十煞之地,也正是因為如此,煞極的陰氣也保護了那胎兒在屍體的腹中繼續發育着,形成了鬼嬰。一日,沈天虎的婆娘經過墳前休息,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鬼嬰抓住了這次良機,胎氣鑽入那婆娘的子宮,将原來的胎兒絞殺吞噬。原來的胎兒是個女嬰,于是鬼嬰抓緊改變性别,他必須在出生後一個月内完成,否則将變成畸形雙性人,從現在看,他做的很不錯。”
“哦,原來他就是沈才華。”師太瞥了一眼朱彪懷裡的鬼嬰。
吳道明接着說道:“是的,沈才華的親母親應該是沈菜花,沈天虎的婆娘無非是代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