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道明接着說道:“是的,沈才華的親母親應該是沈菜花,沈天虎的婆娘無非是代孕而已。”
無名師太長歎一聲道:“唉,冤孽啊,那孩子的生父是誰?”
吳道明微微一笑,說道:“就是他,朱彪。”
無名師太鼻子“哼”了一聲,蔑視的瞅了朱彪一眼。
吳道明淡淡一笑,說道:“師太有所不知,這沈菜花的丈夫本身是個閹人,騙娶了沈菜花過門,而又不能行夫妻之實,想那沈菜花青春年少,怎能甘心守一輩子活寡呢?後來遇到了單身的朱彪,幹柴烈火,兩人自然就好上了。”
師太臉一紅,小聲道:“那她可以先離婚嘛。”
“夫家有權有勢,堪稱地方一霸,這沈菜花一弱女子怎敢首先提出離婚?而且夫家決不容許她洩露出去丈夫乃是閹人一事,何況女人因為性的問題要離婚,在這鄉村裡會被指責為淫蕩,将一世在人面前擡不起頭來。”吳道明解釋道。
“阿彌陀佛,那沈菜花命運也是夠可憐的了。”師太口誦佛号道。
吳道明點點頭,接着說下去:“苦命的沈菜花懷上了朱彪的孩子,心中忐忑不安,不久,果然被夫家發現了,遭到了嚴刑拷問,逼她說出奸夫是誰。好一個貞烈的女人,甯死也不肯說出那個男人的姓名,她知道,隻要她一吐口,她深愛着的那個男人就兇多吉少了,最後,她為這份愛情付出了沉重的代價,被夫家勒死了。”
師太的眼圈紅了。
那邊,朱彪咧開大嘴嚎啕大哭起來。
師太用手背揩拭着眼角的淚水,問道:“後來呢?”
吳道明說道:“朱彪得知沈菜花的死訊,找到了她的墳墓,每夜前去憑吊,風雨不誤,這事感動了吳某,于是教他夜半盜墓,偷回了沈菜花的屍體,悄悄地安葬在了房子的西側,不留墳頭和墓碑,這樣他倆就可以永遠相伴了。”
“這實在是太感人了。”師太的聲音有些嗚咽。
吳道明歎道:“可惜還是被他們盯上了,這個黃建國真是個聰明絕頂的人物。”
“那個狠心的夫家原來就是南山鎮孟家啊。”師太恨恨說道。
“是啊,現在他們懷疑地下的蔭屍就是沈菜花,朱彪就是那個奸夫,肯定不會罷休,這一兩天就會派人來了。”吳道明沉吟道。
朱彪哭喪着臉,央求吳道明:“吳老,請你幫幫我啊。”
吳道明瞥了師太一眼,然後挺起胸膛,一臉正氣的說道:“朱彪,沈菜花被孟家嚴刑拷打逼供,在她最需要你的時候,你竟然為了自身安危,而不敢替心愛的人挺身而出,你愧為一個堂堂七尺男兒啊。”
無名師太敬佩的目光望向了嶺南吳道明。
朱彪突然伸出一隻手,開始抽打起自己的臉來,口中不停的念叨着:“是我該死,是我膽小怕事,但是看在我兒子的份……”,口涎都從嘴巴裡飛濺出來了。
就在這時,朱彪懷裡伸出來一隻小手,抓住了朱彪揮動着的手腕,朱彪的手臂竟然一點也動彈不得。
衆人吃驚的看見,那是鬼嬰沈才華的小手。
師太與吳道明面面相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吳道明心道,好一個鬼嬰,這才是剛剛露出了冰山的一角,真是曠古奇才啊。
師太心裡尋思道,如此以往下去,不知是禍是福?
朱彪激動的不停的在沈才華的小臉蛋上親個不停。
鬼嬰的瞳孔不斷的放大縮小,調正着焦距,呲出兩派小牙,惡狠狠地沖着吳道明和師太,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咆哮聲。
吳道明興奮莫名,嘴裡說道:“放心,看在孩子的份上,吳某一定會盡力相助的。”
師太望了一眼吳道明,說道:“那我們怎麼辦?”
吳道明想了想,緩緩說道:“師太肯定沈菜花已經成了蔭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