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祝祺馬上雷厲風行的去安排心腹之人具體落實此事。
中午一過,孟祝祺帶着兩名心腹來到了關押朱彪的房間。
“朱彪,現在有一個讓你立功贖罪的機會。”孟祝祺盯着朱彪說道。
朱彪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忙道:“好,我一定聽孟主任的。”
孟祝祺說道:“你上次去過卧龍谷吳楚山人的草房吧,我們懷疑那裡藏有吳楚山人寫的反革命詩稿,你願不願意帶人前去搜查,找到反詩便可以立功,你以前的事就一筆勾銷,繼續當你的隊長,你願意嗎?”
“我願意。”朱彪感激涕零的模樣。
“你們現在就可以出發了。”孟祝祺吩咐道。
朱彪同押解他的那兩個人一路往卧龍谷而去。
黃昏時分,他們終于來到了卧龍谷中,站在了那間草房前,此刻,太陽已經落山,山谷中蒙胧凄涼,秋風凄楚。
進了屋子裡,稍微覺得暖和了些。
這兩個人都是孟祝祺的叔輩子侄,黑面皮的叫孟五,他倆算得上是孟祝祺的鐵杆心腹了,平日裡跟着孟祝祺橫行鄉裡,沒少吃香喝辣的。
“朱彪,你他媽的還愣着幹嘛,還不趕快去找那反詩?”兩人斜倚在門框上點起煙卷抽了起來。
朱彪不敢怠慢,立刻在屋子裡面亂翻起來。
“沒有啊。”朱彪氣喘籲籲的說道,房間裡除了破桌子,爛棉絮之外,幾乎空空如也,一目了然。
孟五嘴裡“哼”了聲,罵罵咧咧的說道:“他奶奶的,你這小子一定是在故意包庇那什麼鬼山人,先把他捆起來,我們自己搜。”
另一人不知從哪兒變出來一條繩子來,上前就要捆朱彪。
“慢,憑什麼捆我?”朱彪拉開了架勢,他也會幾下拳腳的。
孟五口中叫道:“喲嗬,朱彪是不是想找不自在?”手中赫然亮出一把狗牌橹子。
當時的年代,軍隊裡使用“五一式”和“五四式”手槍,而地方上的槍支則五花八門,“一槍二馬三花”,最好的就是德國的槍牌橹子,其次是馬牌橹子、花牌橹子,狗牌橹子算得上第四了,比那些盒子炮要氣派得多了。
朱彪一見狗牌橹子,隻得束手就擒,被捆成個大粽子。
孟五和另一個人目光相接,心意相通,可以動手了。
“朱彪,你這小子偷人偷到孟主任家裡來了,有膽量,今天孟主任就成全你,讓你到陰間去和沈菜花相會。”孟五嘿嘿的冷笑道。
“啊,原來你們騙我到這來是要害我!”朱彪恍然大悟。
“你明白就好,來,把絞索套到他脖子上。”孟五吩咐道。
旁邊那人從腰間又抽出一條麻繩,熟練的借了個環,然後麻利的套在了朱彪的脖子上。
“朱彪啊,别怨我們兄弟倆,隻怪你自己搞大了沈菜花的肚子,送了頂綠帽子給孟紅兵戴,純粹是自作自受。”孟五嘲笑道。
朱彪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萬念俱灰。
就在這時,草屋外傳來了沙沙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朝這邊而來。
孟五警覺起來,手握狗牌橹子蹑手蹑腳的出了房門,夜色朦胧中發現了幾隻金頭小龜,那沙沙的聲音正是它們爬行時發出的,他松了一口氣,叫道:“這東西炖湯肯定是壯陽啊,去把它們都抓起來今晚就在這兒炖湯喝。”
另外那人到廚房拎了隻水桶出來,上前兩步踩住一隻,然後彎下腰來拾起,小龜轉過頭來“噓”的一口,那人隻覺一股寒氣迎面撲來,登時頭一暈,摔倒在了地上。
“哈,還挺厲害。”孟五叫道,緊接着瞄準一隻小龜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