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升起來了,乾老大等人簡單吃了點幹糧,自己悄悄的将那兩塊壇片藏在了懷裡,然後走出客棧,一行三人直奔天門山而去。
在那一大片郁郁蔥蔥的闊葉林裡,乾老大一眼便看到了梅小影,在天門山寺,他曾躲在暗處,瞧見了她和寒生前來向師父要綠毛魚,也知道陽公對她是情有獨鐘,因此态度需要謙卑一些。
此刻,梅小影正騎在一株大樹的樹杈上,采摘着樹葉。
“喂,請問這位大姐,天門山老祖在什麼地方?在下有要事求見。”乾老大假裝不認識,這樣有時會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收獲。
梅小影詫異的望着這三個北方口音的漢子,她始終沒有和他們幾個直接照過面,故此并不認得。
“你們從何而來?找天門山老祖有什麼事?”梅小影警惕的盤問。
乾老大和藹的笑了笑,故作神秘的說道:“這個麼……涉及到個人隐私,我想直接與老祖先生談。”
梅小影立刻勾起了興趣,一提氣,從大樹杈上飄然躍下,站到了他們的面前。
“哇,好功夫,簡直是飄飄若仙啊。”乾老大及時贊美道。
梅小影也感覺到這個老頭頗為面善,于是态度也和緩下來,她悄聲說道:“究竟什麼事,你若是透露點,我便帶你去見天門山老祖。”
乾老大微笑着搖了搖頭。
梅小影頗感沮喪,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帶他們去吊腳樓見老祖。
“好吧,不說就算了,我也沒興趣打聽,走吧,我帶你們去就是了。”梅小影說道。
他們穿過了那片樹林,由山陰處攀上了山梁,朝南的山坡上出現了一座木頭吊腳樓。未及樓前,便聽到渾厚的吟詩聲:“高館張燈酒複清,夜鐘殘月雁有聲。
隻言啼鳥堪求侶,無那春風欲送行。
黃河曲裡沙為岸,白馬津邊柳向城。
莫怨他鄉暫别故,知君到處有逢迎。”
梅小影張開嘴巴便要喊叫,乾老大伸手示意不要驚動,然後負手而立,欣賞着詩中的意境。
待得樓上吟詩音落,乾老大也和上羅隐的古詩一首:
“得即高歌失即休,
多愁多恨亦悠悠。
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日愁來明日愁。”
樓上頓時安靜了起來,乾老大朗聲道:“關東郎中乾一求見天門山老祖。”
樓上有老者探出頭來,滿臉桔皮皺紋,老年斑稠密,但面色卻是紅潤的反常,盡管以前沒有見過面,但乾老大從巽五口中已經得知一二,現在見到了這個祖英,乾老大心下頓生反胃的感覺,師父陽公老僧盡管目的是采陰補陽,但是這種女生男像的老變态怪物,他也竟然下得去家夥,真是佩服師父敬業啊,乾老大臉上露出了苦笑。
“遠房貴客可是識酒高人?”老祖在二樓之上喊道。
乾老大哈哈一笑道:“關東乾一隻識關東高粱酒。”
“請關東貴客上樓。”老祖叫道。
梅小影領着乾老大三人來到了樓上。
老祖笑呵呵的說道:“請自去酒櫃中取酒。”
乾老大也不推辭,信步來到了靠牆的那排酒櫃前,大緻看了看,無非是些泸州老窖、山西汾酒、貴州茅台、五糧液之類的,而且玻璃瓶子上面的商标還挺新的,于是微微一笑道:“據聞天門山老祖藏酒無數,原來隻不過是從市場上買來的一些常見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