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響動盡管極其輕微,但是夢中的老祖還是驚醒了,她睜開了眼睛,剛剛張口,準備喝問時,一個黑影已至床前,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是我。”耳邊響起那個熟悉的聲音。
老祖一驚,猛然坐了起來,說道:“你們不是在鬼谷洞裡都死了嗎?”
陽公嘿嘿冷笑了兩聲,說道:“我陽公是什麼人,豈會輕易就範?”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老祖問道。
陽公“噓”了一聲,壓低聲音說道:“閑話少說,趕快穿衣服帶上孩子,我們馬上離開這裡。”
老祖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倆都不能走,寒生正在想辦法醫治我們的孩子呢。”
“我們的孩子怎麼了?”陽公詫異的問道。
“還說呢,你這個采陰補陽的老淫僧,你不但害了我,而且還害了我們的孩子,你看她,剛出生就像個八十歲的小老頭子,若不是寒生來醫治,肯定活不了多久,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了。”老祖忿忿的說道,眼淚在眼眶裡直轉。
陽公心中頓時猶豫了起來,自己采光了老祖的陰精,她的死活自己從來沒考慮過,但是孩子生成個怪胎,若是就這麼帶走了,世間真的恐怕再也沒有人能夠醫治了。
“陽公老僧,你究竟想怎樣?”院子裡突然傳來劉今墨的喝問聲。
陽公見身藏已經暴露,匆忙說道:“你要讓寒生盡快治好我們的孩子,我會再來的。”說罷,身形一晃,已然出了房門。
月色清涼如水,劉今墨站在院子中央,雙手舉至胸前,蓄勢待發。
聽到聲音,吳楚山人及寒生和朱醫生都從房間裡出來了,陽公目光掃過,沒有發現湘西老叟和朱彪,心下立時犯疑,未知虛實,還是不能貿然出手的好。
“哈哈哈,我不過是來看看我的女兒,你們何必如此緊張,如臨大敵呢?”陽公雙手一攤,笑将了起來,同時眼光遊移不定。
陽公一句話,說的還真不無道理,父親看女兒本就是天經地義的,劉今墨聞言竟然一時語塞。
寒生走上前來,說道:“陽公師傅,你女兒先天缺陰,這與你的惡行有着極大的關系,我現在盡力挽救你的孩子,你盡可放心,這是一個醫生的職責。”
陽公面色恭敬的說道:“寒生,可有什麼有效的治療方法?”
寒生沉吟道:“我這兩天考慮了一個方法,應當會有效。”
“什麼方法?”陽公急切的問道,他本身是一個武學奇才,觸類旁通,對醫理也并不陌生。
寒生說道:“沈才華,天生陰氣過盛,若是能與你女兒陰陽平衡一下的話,我想這兩個孩子的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那孩子在那兒?”陽公點了點頭,問道。
“香港。”寒生回答。
牆頭上出現了白衣少女的身影,月光下飄飄然若仙子。
陽公見衆人神态娴定,并無驚恐之意,更加堅定了湘西老叟或是那個高深莫測的朱彪就隐藏在附近的想法,看來今天暫不适宜對劉今墨下手,自己雖然槍傷已好,但是畢竟初愈,拿手的“痰功”多少打了折扣,面對如此多的高手,頭腦一定要萬分的冷靜,他想。
乾老大此刻也躍進牆内,走至陽公的身邊。
“師父。”乾老大輕聲說道。
陽公正欲詢問,那邊廂房的門打開了,老祖抱着孩子走上前來。
月光下,秃頭女嬰滿臉皺紋,瞪着一雙布滿血絲發紅的眼睛望着陽公。
“孩子,讓為父的抱抱。”陽公伸出雙手摩挲着女嬰額頭上的皺紋,心中不免酸楚的說道。
“啪”,女嬰小嘴兒一張,一小口粘痰飛出,擊中毫無防備的陽公嘴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