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暗道門關上了,吳道明心中有點忐忑不安起來,如此隐秘的地下暗道,輕而易舉的就讓四個人随便進來了,恐怕就不容易出得去了。
“你們用過早餐了麼,那邊還剩了些美味的人腦,要不要嘗嘗?”陽公手指着牆邊餐桌上的阿枝打開的頭顱,客氣地說道。
寒生等人的目光朝牆邊望去,看到了阿枝,身子跪在了桌下,脖子卡在了桌面上,面目表情呆滞,空洞的眼神瞅着這邊,腦瓜頂已經掀開,裡面白花花的大腦已經吃去了一半。
衆人一陣惡心欲嘔,不敢再看,這陽公和老陰婆簡直就是個冷血變态狂。
寒生一點都不想再呆下去了,他面向陽公老僧,坦然說道:“陽公老僧,你的女兒我采用了陰陽颠倒之術治療,将其任脈與沈才華的督脈綁在了一起,需要七天便可痊愈,但是昨天晚上,男嬰沈才華的母親突然去世,對孩子産生了強力的刺激,那孩子背着你的女兒一起不見了,我們正在尋找,估計還在半山上,走不遠的。另外,我們發現了一清的屍體,請你們告訴我明月的下落。”寒生瞟了老陰婆一眼。
陽公嘿嘿接連幹笑了數聲,說道:“我女兒還在半山上?開什麼玩笑?他們淩晨的時候還在我這兒呢,睡了一覺就跑了,難道不是你們裡應外合布的局麼?”
吳道明不解的問道:“你說什麼?你女兒淩晨時在你這兒?這怎麼可能?半山到這裡,隔着一條維多利亞海灣呢,過了大半個香港了。”
“别裝蒜了,那嬰兒一點點大,沒有知情人的幫助和接應,如何能夠從這地下逃出去?阿枝是會武功的,沒有高手進來,她的脖子上的血管怎會輕易被掐斷?難道是幾個月大的嬰兒幹的麼?”陽公反問道。
吳道明急切的說道:“當然是嬰兒自己幹的,你們有沒有看這幾天的新聞?港島半山大猩猩傑弗和警務處長家的獵狼犬巨人相繼被殺,傷口都在脖子上,咬斷了頸動脈,案發地點距我家咫尺之遙,都是沈才華來了之後發生的。我想明白了,肯定是你們在半山别墅附近擄走嬰兒,帶到了客家寮,不料淩晨嬰兒咬死了那個叫做阿枝的女人,逃出了這個地方。陽公,事不宜遲,我們此刻必須要同心協力盡快找到他們,否則,他們是會出危險的。”他想,必須設法盡快離開這地下室,本以為女嬰在手可以安全些,看來還是太大意了。
“别在那兒自作聰明了,也不動動腦子,進來了還想出去麼?這樣蠢的腦子,估計也不會好吃到哪裡去。”坐在太師椅中的老陰婆突然發話道,聲音古裡古怪。
吳道明臉色蒼白:“你們想怎樣?”
陽公眼睛瞥了一眼妮卡,看其視若無物的表情,心裡疑惑不定,湘西老叟若是也來了,事情恐怕不容易搞定。
寒生毫不畏懼,目光直視老陰婆,平靜的說道:“你就是‘香江一支花’老陰婆吧,我問你,你把明月怎麼樣了?”
老陰婆煙袋鍋一指側面的一個房門,陰聲桀笑道:“我那個美貌徒兒麼?喏,就在那邊的耳房裡躺着呢,你們去道個别吧。”
寒生順着老陰婆所指的方向望過去,那兒有一個不起眼的小門,此刻,殘兒早已沖向并拉開那扇木門,一頭鑽進去……
寒生等人也随即跟了進去。
綠熒熒的光線照射在屋子中央的一個木台上,上面躺着一個人,身穿藍色勞動布工作服,腳套一雙黃色解放膠鞋,寒生等人認出來了,那人正是明月,身上穿的是一清師傅最後離開時的裝束。
簡樸的衣服遮掩不住明月優美的曲線,高聳的乳峰,平坦的腹部和那修長的雙腿,她緊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披在了眼睑上,肌膚如凝脂,純潔似蓮花。
殘兒癡癡的望着她,淚水汨汨流下。
“她死了麼?”殘兒嗚咽着聲音問道。
寒生上前伸出手指,切按在明月的手腕三關上,浮中沉三取其脈而不得,“沒有脈象。”他說道,随後面現欣慰之色。
吳道明似有不解道:“寒生,因何面露喜色?”
寒生解釋道:“明月既能脫離一清肉體,不再依賴宿主,說明老陰婆已經給她使用了‘閹人覃’,令她返回了中陰身,據說‘陰陽覃’中的陽覃可以催醒中陰身,所以送了一口氣。”
“看來你懂的還不少嘛,連祝由術也知道。”客廳裡傳來老陰婆陰陽怪氣的聲音。
寒生從懷中掏出陰陽尺,輕輕撥開明月的嘴唇,将尺子放下去,然後吩咐道:“你們注意看着刻度。”說罷走出房間,來到了大廳裡。
“老陰婆,你既然已經恢複了明月的中陰身,為何不索性治愈她?”寒生站在老陰婆面前平靜的說道。
老陰婆眼睛直視着寒生,口中陰笑道:“單靠陰陽覃是不行的。”
“那還需要什麼?”寒生問道。
“需要什麼?施行喚醒中陰身的祝由術,還需要一個肯為她獻身的真童子,我已經尋找了數日而不得。”老陰婆說道。
“童子,年輕的男孩子不是有很多麼?”寒生有些不理解。
老陰婆發出了一陣淫笑,道:“哪裡還能再找到真童子了?告訴你吧,在香港要想找到一個已發育成熟的處男,簡直如同大海撈針,難如登天呢。奶奶瞧你的摸樣,眉緊而不散,手臂肉骨未分家,倒還真的是個童子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