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筱豔芳急切的問道。
“寒生。”金道長緩緩說道。
王婆婆和明月大吃一驚,面面相觑。
“你見過他倆了?”王婆婆問道,金道長同劉今墨及寒生見過面,雖說是已在意料之中,但是丹巴喇嘛以身後事相托寒生,卻是不曾想到的。
金道長點點頭,說道:“白施主,你們尋找的親人便是青田劉今墨和那個懂醫術的小夥子寒生吧?”
“正是。”王婆婆颌首道。
“寒生曾經單獨與丹巴呆了一段時間,為其治療,等我們再次回到屋内時,丹巴就已經清醒了。”金道長說道。
王婆婆點了點頭,然後仔細的問道:“寒生是如何替丹巴喇嘛醫治的?難道出了什麼纰漏,導緻丹巴喇嘛最後還是死了?”
金道長搖搖頭,歎息道:“不知道,寒生他倆走時,丹巴精神還很好。”
“不錯,丹巴還說笑來着,與前一段時間明顯的沉悶和萎靡截然有所不同,我當時還納悶着呢。”獨臂人柳一叟回憶道。
“後來,坤威差先生到了,我們三個人就出來殿外等候,他與寒生一樣,要單獨為丹巴治療。”金道長說道。
“嗯,”王婆婆望着那個瘦小的泰國人,問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兒?”
坤威差目光閃爍着,用不十分标準的國語慢慢說道:“丹巴喇嘛是我的朋友,但最近一個時期我們一直沒有聯系過,直到昨天晚上,筱豔芳急急忙忙的來領事館找我,我才知道丹巴喇嘛出事了。我跟随筱豔芳來到了雍和宮,發現丹巴喇嘛原來是中的東南亞最厲害的暹羅絕降??陰陽草,要知道,那陰陽草是有生命的,會在人體内生根繁殖,并最終長出病人表皮,人死的時候會如同一個稻草人一樣,異常恐怖。我盡管是泰國的資深降頭師,但是丹巴喇嘛七七四十九日大限已至,坤威差也是回天乏術了。”
王婆婆道:“那寒生沒能治愈丹巴喇嘛嗎?”
坤威差道:“陰陽草死降豈是一個普通醫生所能醫治的?我看他隻不過是哄騙了金道長和丹巴喇嘛而已,根本不懂得我國神秘的降頭術,非但沒有一絲效果,反而加速了丹巴喇嘛的死亡,你們看,陰陽靈草還未長出體外,丹巴就已經咽氣了。”
王婆婆聞言,心下暗自尋思道,坤威差這是在撒謊,以寒生神奇的青囊醫術和他的忠厚秉性,按理說即使治不好丹巴喇嘛,至少也會如實相告。再者,寒生隻要答應了醫治,定然想方設法,絕不會半途而廢,一走了之,這裡面大有蹊跷。
“可惡!”柳一叟教授怒道。
金道長陰沉着面孔說道:“白施主,你如何看?”
王婆婆略一尋思,隻是淡淡的一笑,然後說道:“東南亞第一絕降陰陽草,乃是有生命的靈草,其中為首的是一公一母,謂之‘陰陽頭’,這一公一母鑽入人體内交配并迅速的繁殖,而這兩個罪魁禍首則一直躲藏在人陰陽交彙的丹田之中,公草紮根于陽脈之海的督脈内,母草則植根于任脈,也就是陰脈之海,吸取營養,這一點,在座的各位,可能除了坤威差之外,其他人并不知曉吧?”
金道長、獨臂教授和筱豔芳均點點頭。
“不錯。”坤威差感到有些驚訝。
王婆婆繼續說道:“自然界裡,稱之為‘陰陽頭’的公母草極為罕見,需要降頭師十年的精心培養,才能達到心靈相通,随心所欲的下降。然而,培育這對公母草的過程不但是費時費力,而且很危險,因為降頭師需要将其植根于自己的腹部,以任督二脈内的陰陽氣血滋養,每日裡以巫咒控制其生長,天長日久,如同親生子女一般,感情深厚。”
“世上竟有如此奇怪的事兒?”筱豔芳啧啧道。
“匪夷所思。”教授嘟囔着。
隻有金道長一言不發。
“所以,每當實施完結一單‘陰陽草降’之後,降頭師必然要收回這對公母草,如同父母與子女久别重逢一般,其情可堪。”王婆婆意味深長的望了坤威差一眼。
坤威差的臉色十分的蒼白。
金道長默默地擡起頭來,顫抖的聲音如入冰窟般寒氣逼人:“這麼說,那個幕後下降害死丹巴的人就在附近了。”
王婆婆溫和的目光蓦地冷峻起來,嘿嘿冷笑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