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臂人讓開了座位,王婆婆當仁不讓的坐在了椅子上。
“施主,丹巴老喇嘛與我等親如兄弟,今突遭人暗算,含恨而去,貧道悲痛欲絕,頭腦紊亂,記憶消褪,所以前幾日的事情都想不起來了。若是施主能夠釋貧道之惑,則貧道頭腦輕松解脫,必可重拾記憶,不知可好?”金道長誠懇的解釋道。
王婆婆端坐在椅子上,微微一笑,說道:“還未請教這幾位是……”
金道長趕緊介紹道:“獨臂的這位名字叫柳一叟,北京大學的曆史系教授,那位是筱豔芳,京城名旦,餘下的那位來自泰國領事館,名字叫坤威差,是丹巴喇嘛請來治病的,他本人曾經是個高深的降頭師。”
王婆婆留意的看了看這個瘦小的泰國人,坤威差微笑着點點頭。
第二百二十五章
王婆婆等待着金道長的問話,她知道自己若是不說出點實在的東西,牛鼻子老道是絕不肯口吐真言的。
“白施主,您能夠一眼道出丹巴喇嘛的緻命因果,貧道就已知道施主乃是世外高人……”
王婆婆不語,靜待下文。
金道長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如此說來,丹巴喇嘛于四十九天之前即遭人暗算,據貧道所知,數月之内,他并未外出離開過京城,難道京城内隐藏有極高深的降頭師麼?”
站在一旁的坤威差插話道:“據我所知,京城内并無懂降頭的巫師。”原來他會說中國話,雖然有些不标準。
筱豔芳沖了他一句:“京城裡藏龍卧虎,隐匿着個把高人豈不尋常?”
坤威差搖搖頭,說道:“‘陰陽草’絕降是泰國至高巫術,尋常降頭師的功力是不夠的,在我國懂此術的高級降頭師也是寥寥可數,即便是他們要來中國,則必定要與領事館聯系,那樣我肯定就會知道的。”
王婆婆饒有興緻的傾聽着。
“白施主,貧道願聞高見。”金道長對王婆婆說道。
“嗯,這麼說吧,”王婆婆思索道,“首先,我們根據陰陽草降頭的特性,推斷出丹巴喇嘛是在京城遭到的毒手,至于京城内是否隐藏有降頭巫術的高手,則是肯定的。關鍵是,有誰知道,四十七天前的那一日,丹巴喇嘛的行蹤,他去過哪裡?接觸過什麼人?你們知道麼?”
金道長等人均沮喪的搖了搖頭,無人清楚。
“既然如此,”王婆婆接着說道,“我們就要從另一條路來找了,丹巴喇嘛究竟有什麼後事要安排?四十七天的時限内,他是從什麼時候知道自己的生命将要終結?”
柳一叟教授想了想,說道:“昨夜,筱豔芳突然來白雲觀告訴我與道長,說丹巴病情嚴重,有要事托付我們,等匆匆趕過去時,丹巴卻什麼都沒有說。”
筱豔芳點點頭。
“這說明,筱豔芳離開丹巴之後,到你們趕到雍和宮的這段時間中,丹巴喇嘛已将自己的後事處理了,并且事先并無計劃,完全是臨時決定的。”王婆婆分析道。
“白施主說的有道理。”金道長點頭稱是。
“那麼,這段期間,丹巴喇嘛單獨會見了什麼人呢?”王婆婆說道。
“不可能。”筱豔芳急着叫道。
“為什麼?”王婆婆瞥了筱豔芳一眼。
“因為丹巴在吩咐我去叫他倆之後,就已經昏迷了,一直到我們幾個趕到雍和宮時,他還沒有醒過來。”筱豔芳說道。
“後來呢?”王婆婆追問道。
“後來,”筱豔芳眼神遊移不定,吞吞吐吐的說道,“丹巴醒了,叫我去泰國領事館找來坤威差治病,道長和教授守在了丹巴的身邊。”
王婆婆目光望向了金道長。
金道長似乎想到了什麼,嚴肅的表情逐漸放松,灰白色的瞳仁一時間仿佛明亮了許多,他長舒了一口氣,緩緩說道:“丹巴喇嘛要交待的後事,我知道托付給誰了。”
“誰?”筱豔芳急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