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9頁)

  “那又怎樣?”寒生饒有興緻的問道。

  “他們都死了。”馮生道。

  “是嗎?”寒生微微一笑。

  馮生歎了口氣,解釋道:“理論上是這樣的,指紋是人體獨一無二的特征,現在全世界所有的人口中,沒有兩個人的指紋是相同的,因此,當今世界各國司法部門都把指紋作為‘物證之首’。這麼說吧,一個人在胚胎期,如果神經類型受損、發育不良的話,就會導緻指紋發育不良,因此,通過指紋就可以分析到神經類型發育是不是正常。換句話說,一個人神經方面的缺陷,一定會在指紋上有所表現的。”

  寒生笑道:“你是公安人員,也相信民間的那些‘一鬥窮,二鬥富,三鬥四鬥賣豆腐,五鬥六鬥開當鋪,七鬥八鬥坐着走,九鬥加一鬥,背着花簍滿街走’的傳說麼?”

  馮生低聲說道:“從概率學上來說,這些都是對的。”

  “一螺窮、二螺富、三螺煮酒賣豆腐,四螺開當鋪、五螺作媒婆、六螺傍黑去作賊、七螺拾馬糞,八螺騎馬上白墳、九螺平地朝天子、十螺南面做金墩。嘻嘻……”耶老突然從身旁的被窩裡探出頭來說道。

  馮生兀自吓了一跳,扭過臉來瞪了耶老一眼,耶老又縮進了被窩裡,不吭氣了。

  寒生躺在炕上,中醫裡有關指紋的診病也有涉及,如《小兒指紋診病歌》曰,“小兒風氣命三關,色澤長短仔細辨。青色為驚淡疳積,紫紋具熱紅受寒。指紋浮現病在表,病證在裡紋沉暗。三歲孩提休問切,淺紅絡象保康安”等等,但是像馮生所說的那樣聳人聽聞倒是沒有的。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姑且聽之妄之吧,寒生尋思道。

  “你喝我的血,我吃你的肉……”耳邊突然傳來惡狠狠的說話聲。

  寒生大驚,忙挺起身子望去,原來南炕上的那個絡腮胡子不知又從哪兒又摸出一隻虱子來,丢進了嘴裡不停地叨咕着。

  寒生覺得好笑,眼光掃過房門口,正好瞥見那個店夥計站在門檻外在朝他招着手……

  寒生疑惑着以手指指向自己,那夥計點點頭。

  寒生起身穿上鞋子下了地,向屋外走去,身後,耶老好奇的探出了腦袋。

  “你是要找我麼?”寒生問那夥計道。

  店夥計見左右無人,悄聲說道:“是的,外面有個人找你,并說别讓其他人看見。”

  “誰呀?”寒生疑惑道。

  “是個女人。”夥計暧昧的一笑。

第三百三十四章

  一輪彎彎的殘月,倒挂在高大的白楊樹枯梢上,孤零零的鳥巢上探出一隻烏鴉的腦袋,冷眼望着世間,清冷的月光灑在白雪覆蓋的原野上,倍感蒼涼。

  月光下,站着一個體态妖豔的女人,随風散發出一股留蘭香雪花膏的淡淡香氣。

  “筱豔芳?”寒生淡淡一笑道,他知道,這個追蹤而來的京城名旦一定會露面的。

  “寒生,關東的天氣還習慣麼?”筱豔芳白皙的臉上面無表情,目光冷豔之極。

  盡管寒生已經知道他為何而來,但自己也隻能夠假裝糊塗,裝得一時便一時了。

  “真想不到會在這兒遇見你,金道長、柳教授還有丹巴老喇嘛都還好吧?”寒生熱情的說道。

  寒生畢竟江湖經驗尚淺,一開口便露了餡兒,王婆婆在雍和宮見到丹巴喇嘛已死,而且現在且與寒生一路同行,寒生現在卻問到丹巴是否還好,豈不是明知故問?

  筱豔芳嘿嘿冷笑了兩聲,心道,這雛兒還是太嫩了些,自己索性也不戳穿,于是悲傷的說道:“寒生,丹巴喇嘛已經去世了,金道長讓我趕過來找你,詢問你點事兒。”

  “什麼事兒?”寒生清澈的眼睛望着筱豔芳道。

  “嗯,這麼說吧,”筱豔芳看着寒生眼中的那種坦然的目光,思忖着說道,“丹巴喇嘛在你走後,跟金道長說了,他曾托付給你了一件事兒,要我們三個人協助你來完成,如果你認為自己不方便或是有困難,交給我們來做也可以。那麼,你現在是否感到不方便或是有困難呢?是否願意交給我們來做呢?”

  寒生明亮的眼睛依舊坦然的望着筱豔芳,平靜的說道:“丹巴老喇嘛要我辦的事情,你們代替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