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5頁)

  “婆婆已經油盡燈枯,算下來隻有數日時間了,等到了老家,婆婆還有些未了的心事托付于你。”王婆婆的語氣充滿了滄桑感。

  寒生一怔,忙說道:“婆婆,讓我給你把下脈。”

  王婆婆苦笑了兩聲,道:“不必了,婆婆心中明了自己的壽限,況且活得已經太久了,心也早已死去多年了,随緣吧。”

  “師父,你别吓我,明月以後不敢了。”明月帶着哭腔拉着王婆婆的手說道。

  王婆婆沒有言語,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口中喃喃說道:“要進山海關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山海關古稱榆關,也作渝關,又名臨闾關,明洪武十四年(1382年),中山王徐達修永平、界嶺長城,在此創建關口,因其北倚燕山,南連渤海,故得名山海關。

  山海關整個城池與長城相連,以城為關,高14米,厚7米,素有“天下第一關”之稱。箭樓高高聳立于長城之上,雄視四野,霸氣鎮關東,登樓遠眺,關外無垠的茫茫原野盡收眼底,北望長城,南觀滄海,自古即為塞北軍事重鎮,當年吳三桂即鎮守此地。

  城樓上那“天下第一關”楷書匾額,長五米餘,高一米五,為明代進士,大書法家蕭顯所書,筆力蒼勁渾厚,與城樓渾然一體,相傳,那“下”的一點,不是一起寫上去的,而是蕭顯将蘸滿墨汁的筆抛向空中點上去的。

  此刻,夕陽西下,邊關盡染一層血色,風過歇山,悲涼似号角,如聞當年金戈鐵馬。

  箭樓上,站着兩個男人,寒風拂襟,一動不動的凝視着關外重重暮色……

  “鼎湖當日棄人間,破敵收京下玉關,痛哭六軍俱缟素,沖冠一怒為紅顔……”負手而立的中年人,雙眉緊鎖,感慨的吟道。

  “若非壯士全師勝,英雄無奈是多情……”身後的青年男子接着說道。

  這幾句詩來自清初大詩人吳梅村的《圓圓曲》,講述了吳三桂為名妓陳圓圓沖冠一怒引清兵入關的那段久遠的曆史。

  中年男人身着一身深灰色的中山裝,國字臉半青面,目光犀利,不怒自威。他點了點頭,說道:“嗯,當年吳三桂就是站在這座箭樓之上,揮手引多爾衮鐵騎入關,這才導緻一個延續了276年的明朝的滅亡,崇祯帝吊死煤山,中國又經曆了一次改朝換代。”

  “首長……”那年輕人說。

  “建國,你叫我什麼?”中年人輕嗔道。

  “是,嶽父。”青年人恭敬道,他穿着一身嶄新的草綠色軍服,隻是并無領章帽徽,皮白俊朗,氣宇軒昂,但仍未脫書生之氣,此人正是黃建國。

  “你想說什麼?”中年人溫和的說道。

  黃建國誠懇的問道:“嶽父,您說要引薦一個人見我,現在天色已晚,那個人……”

  中年人微微一笑,道:“他不是已經來了。”

  城門樓梯石階上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一個打扮妖豔的,五十多歲的女人以極快的速度走近前來,此人正是筱豔芳。

  “我來介紹一下,這是筱豔芳,他其實是個男人,我國著名的京劇花旦,”中年人微微一笑,再道,“筱豔芳,這就是我的女婿黃建國,從今以後,你就歸建國直接領導吧。”

  “是,首長。”筱豔芳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并向黃建國伸出手去。

  黃建國探出手掌,輕輕一觸,心道,此人像個人妖。

  “筱豔芳,你先談談關東之行的情況吧。”中年人表情威嚴了起來。

  “是,情況是這樣的,我根據首長指示,連夜趕往關東黃龍府,力圖找到那個江西來的小夥子朱寒生……”筱豔芳彙報道。

  “朱寒生?”黃建國吃了一驚。

  中年人微笑不語。

  “對,他叫朱寒生,懂得醫術,大概是個鄉村赤腳醫生吧。與朱寒生一起的那個人是青田劉今墨,武功了得,不過他目前已經成了個植物人,不足為慮,最難對付的就是那個白素貞老太婆了,原來她就是解放前在嶺南赫赫有名的‘客家聖母’,武功深不可測,所以我暗中監視着,沒有貿然出手。”筱豔芳說道。

  黃建國越發驚訝了,怎麼明月的師父也來了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