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家酒的濃郁的醇香飄滿了大廳,老祖禁不住的吞咽着唾液,趁人不備,早已袒胸露乳的大喝起來了。
惟有小翠花依舊守在劉今墨的身邊,不肯上桌吃飯,噙着眼淚默默望着他,心中在不停祈禱着……
第二百七十六章
吳楚山人和劉今墨曆經磨難,現終于活過來了,俱是感慨良多,酒不免多喝了點,竟自覺頭昏沉沉欲睡,寒生和蘭兒遂扶他倆入屋躺在了床上,然後回到了廳裡。
“他兩人身體虛弱,還要慢慢調理将息。”寒生對大夥說道。
沈才華與皺皮女嬰手拉着手趁人不備溜進了房裡,吳楚山人和劉今墨的身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吸引着這兩個孩子,足以令他倆興奮異常。
屋子裡靜悄悄的,山人與劉今墨都已睡熟,發出均勻的鼾聲。
沈才華和皺皮女嬰光着小屁股爬到了床上,悄悄匍匐至他們的腦袋邊,沈才華伸出胖胖的小手扯住吳楚山人的耳朵,瞪着黑黝黝的小眼睛往裡面看,須臾将小嘴對着耳朵眼兒,撮起腮幫子向外用力的吮吸起來。
皺皮女嬰學着沈才華的樣子也吮吸起劉今墨的耳朵來。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沈才華也加大了吮吸的力度,最後終于将幾條肥大的痰漿蟲吸進了嘴裡,興奮咀嚼了起來,口角邊滲出淡綠色的漿液。
皺皮女嬰也搞到了幾條肥肥的痰漿蟲,未及嚼爛便迫不及待的往肚子裡咽去。
随後兩個嬰兒相視一笑,舔了舔嘴唇,悄悄溜下了床,拉開房門探出了小腦袋,見左右無人注意,蹑手蹑腳的走出,跑到了客棧大門外面的草上,蹦蹦跳跳的在月光下開心玩耍了起來。
大廳内,衆人飯後坐下飲茶,商讨着明日出發事宜。
“寒生,你說過爹爹他們的腦袋裡還有痰漿蟲要弄出來的。”蘭兒擔心的說道。
“今夜子時,我需要針刺他們的腦部腧穴,将痰漿蟲引出來。”寒生解釋道。
夜半時分,寒生、蘭兒和小翠花來到了吳楚山人和劉今墨的床前,老祖此刻已經摟着兩個嬰兒睡熟了,袒胸露乳,鼾聲如雷。
“咦,痰漿蟲怎麼不出來了?”寒生在山人的頭上撚動着銀針,疑惑道。
“再試試今墨。”小翠花心中擔心的說道。
劉今墨也是同樣,無論銀針如何的刺激,可是那幾條痰漿蟲就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奇怪,覺察不出來體内的痰漿蟲。”寒生切着劉今墨的腕上三關說道。
“那怎麼辦呢?”蘭兒焦急道。
“也許他們酒喝得多,痰漿蟲被麻痹了。”寒生想起了金道長灌醉三屍蟲的經驗,于是估摸着說道。
小翠花憂郁的眼光望着寒生。
“明晚子時再試。”寒生安慰她說道。
清晨,寒生一行人辭别了妮卡和殘兒母子,嘎斯51卡車繼續沿湘川線奔四川轉雲南滇西北而去。一連數天都行駛在了崇山峻嶺之中,每晚夜半子時,寒生都要替吳楚山人和劉今墨針刺,但是始終沒有見到痰漿蟲出來。
渡過岷江、雅砻江,這一日的黃昏時分,已經可以遙遙的望見金沙江峽谷和白茫茫的梅裡雪山了。
“真的是太壯觀了。”吳楚山人站在峭壁之上,眺望着落日餘晖下那壯麗的高山峽谷風光,禁不住的贊歎道。
山風吹拂着寒生額前的頭發,他默默注視着滇西北冬日的古樸與蒼涼,思緒卻回到了莺飛草長的江南,兒時的婺源鄉村,無憂無慮的童年……可如今自己卻要逃亡到這遙遠的方,帶着蘭兒,還拖累了許多人,這一切都是因為《青囊經》和那張破舊的羊皮……
“寒生,這兩天我一直想問你,我們為什麼要遠避雲南?這裡自古以來都是蠻荒之,流放之所,還有一些中原人是因躲避戰亂而遷徙至此,你究竟遇到什麼大的麻煩了。”吳楚山人憂心忡忡的問道。
事到如今,寒生也隻能實情相告,說出了丹巴老喇嘛的囑托和那張載有神秘數字的舊羊皮以及後來所發生的事情。
“京城裡追殺你的那夥人究竟是什麼來頭?”吳楚山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