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這老頭就是朱寒生,婺源縣南山村人,公安部與解放軍總部醫院聯合對其開展一項秘密研究。同志,您貴姓?”馮生言之鑿鑿的說道。
“我姓秦,是滕王閣派出所的所長。”那女民警趕緊回答道。
“秦所長,你們的革命警惕性和一絲不苟的工作态度以及認真負責的精神非常之好,我會向南昌市局領導進行反映的。嗯,這樣吧,這裡就交給我了,你們繼續其他工作。”馮生擺起了架子說道。
“好的,那就謝謝馮生同志了。”女所長滿臉笑容說道,随即招呼手下人員離去了。
“你認識婺源縣南山村的朱寒生?那位年輕的赤腳小神醫?”盧太官驚訝的問馮生道。
“是呀,他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們家的恩人,你們也知道他?”馮生詫異的說道。
劉佳在一旁默默地聽着。
“可是你這介紹信上怎麼說的是押解精神病人朱寒生進京呢?”盧太官疑惑的問道。
“說來話長,既然大家都是寒生的朋友,不如一起小酌幾杯如何?”馮生建議道。
“此主意甚佳,老夫也要喝上幾杯。”吳老爺子高興的叫道。
馮生和劉佳一起坐了過來,盧太官招了招手朝服務員要酒。
“老爺子,您想喝點什麼酒?”盧太官問老祖宗道。
“老夫聽聞清光緒年樟樹滿洲街一家有‘婁源隆’,這酒‘亮似鑽石透如晶,芬芳撲鼻迷逗人,柔和醇甘無雜味,滋身清神類靈芝’的四大特色,南宋陸遊盛贊其‘名酒來清江,嫩色如新鵝。’”老爺子說着口涎已經滴下來了。
那女服務員已經瞥見這幾人大有來頭,于是态度已經好了許多,随即往桌前一站背起了台詞:“這位老人家真是會喝酒啊,您說的就是咱們江西清江的‘四特酒’,是以大米為原料,小麥曲,大貢作糖化發酵,汲取深井泉水,固态地窯發酵,久貯陳釀,精心勾兌而成,已有1700多年的曆史了,1959年我們敬愛的周總理在品嘗四特酒後,贊譽它‘清香醇純,回味無窮’呢。”
兩瓶四特酒上桌,吳老爺子自己趕緊搶到手裡一瓶,“咕嘟咕嘟”的先灌進了肚子裡大半瓶,“好酒!”他啧啧贊不絕口。
三杯落肚,桌上氣氛頓時融洽起來,盧太官和馮生各自講述了與寒生認識的經過,兩人頓感酒逢知己,相見恨晚。
吳老緊挨着劉佳坐,鼻子不停地翕動着,時不時的低下腦袋,從帽子小孔中偷窺着她……
“但凡美女,乃有九點至為緊要,當年鹹豐光緒兩帝選天下之秀女,莫不若此。其一,須得烏發蟬鬓,發黑似烏雲一般,兩鬓薄如蟬翼。其二,雲髻霧鬟,發束于頂,狀若雲霧,方顯其頸修長,臉型尺寸得當,蓋因中原人脖短面平之故,此法源自女娲,大成者為古時四大美人之一趙飛燕。其三,蛾眉青黛,此乃化妝之術,即剃去眉毛,而以青黑色顔料勾畫出宛如新月之眉是也。其四,明眸流盼,明眸便是眼睛大而明亮,流盼乃為怒目而視,一雙美目充滿着哀怨恨意,男人絕對難以抗拒。其五,乃是朱唇皓齒,你想想,紅唇加白齒,相得益彰,誘人之極。其六,玉指素臂,手指纖纖且軟,手臂白皙、圓潤富彈性,令人愛不釋手。這七,便是細腰雪膚了,腰肢幼細如柳,肌膚雪白似凝脂,吹彈得破。八,紅妝粉飾,紅妝乃女子衣着得體,腮上微熏胭脂紅暈,那胭脂本是匈奴發明之物,漢時傳入中土,粉飾為在臉上塗白粉,以掩瑕疵。其九,肢體透香,須是天然體香,聞之心曠神怡,不能汗臭穢氣,令人掩鼻而去。”吳老爺子如講經布道般,侃侃而談,唾沫星子四濺。
“哇,原來美女還有這麼多的講究啊。”劉佳啧啧道。
“當然,還有最最重要的一條。”吳老鄭重其事的說道。
“那是什麼?吳老,您快點說。”劉佳催促道。
“便是一雙蓮足。”吳老嚴肅的回答道。
“就是三寸金蓮啊。”劉佳哈哈笑了起來。
吳老正色道:“明正德年間,中原流行‘蓮足會’比賽,也稱‘賽足會’,當以山西、直隸兩地為甚。五月五、六月六和八月十五中秋節,廟會墟市之上,士女雲集,或圍于空場,或坐于車中,在家則坐在門檻上,蒙上蓋頭遮住臉,然後亮出雙足,當然是穿着鞋襪的,供遊人品足點評,優勝者身價百倍,媒婆盈門。确切的說,山西的小腳要勝過直隸京畿,所以民間才有‘晉優于燕趙’之說。”
“吳老,方才聞您對《滕王閣序》見解非凡,怎麼說起封建裹足陋習來,卻也是崇尚又加呢?”馮生被老爺子的高談吸引了,遂笑着說道。
“非也,雖長長之裹腳布内,腳趾形畸,肉折骨斷,但外觀小小金蓮,卻是令人遐想聯翩,男人們蜂簇蝶繞,如癡如醉,每每入神之處,當可文思泉湧,妙語連連呢。可惜,自道光二十年,歐風漢漸,西俗東來,中原的男人們居然喜歡上了豐乳肥臀,高鼻闊嘴,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吳老說道後來,竟自歎息不已。
“吳老,您看我可否算個美女呢?”劉佳很有自信的說道。
馮生豎起了耳朵,留心吳老對劉佳的評價。
“《詩》雲:素以為絢兮。人以白最難得,俗話有‘一白遮九醜’之說,肌膚白皙細嫩的女子被争相迎娶,而膚黑粗糙者遭嫌棄。你膚白肉細,已實屬難得。古人說,女子眼細長,其性必柔;眼大且粗,其心悍妒;流盼靈活黑白分明者,大多聰慧,呆滞無神白多黑少者,大都愚蠢;手嫩者多聰,指尖者多慧。老夫觀你相貌,乃是一尤物是也。”吳老說道。
“請教吳老,何為尤物?”馮生心下歡喜,遂誠心實意的請教道。
“尤物者,說不清,道不明,總之使人心旌搖蕩是也。”吳老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