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第9頁)

  河野介紹說道:“藝妓是日本獨特的文化,最初的藝妓全部是男性,他們在妓院和娛樂場所以表演舞蹈和樂器為生,18世紀中葉,藝妓職業漸漸被女性所取代了。她們一般從10歲開始,要在5年的時間内完成從文化、禮儀、語言、裝飾、詩書、琴瑟,直到鞠躬、斟酒等課程,很是艱苦。16歲學成可以下海,先當‘舞子’,再轉為藝妓,一直可以幹到30歲,年齡再大便要降等,隻能作為年輕藝妓的陪襯。藝妓普遍善談,無論是國際新聞,還是花邊消息,她們都了如指掌,而且必須懂得如何迎合男人的自尊心,善于察言觀色,了解男人的情緒,使男人們得到徹底地放松。”

  “可能就像是戲文中秦淮歌妓李香君和侯朝宗的故事一樣。”寒生突然想起了《桃花扇》的故事,于是說道。

  一首《櫻花》的清唱聲中,那名藝妓緩緩的跳起舞來,姿勢很是優美,在場的日本人紛紛擊掌和唱了起來。

  這時,寒生突然感到胸口處發燙,伸手摸了摸,原來是祝由舍利子,看來封閉其中的那些日軍亡魂也感應到了家鄉的氣息。

  一首曲子唱完,大島茂議員喚那藝妓伺候寒生飲酒。

  藝妓渾身飄香,盈盈跪在了寒生的身旁,輕輕的斟滿了酒杯,雙手捧至他的口邊。

  “還是我自己來。”寒生腼腆的說道。

  “君が好きだ。”藝妓輕啟櫻唇,溫軟的身子依偎到寒生的肩膀上,俯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

  “她說她喜歡你。”河野在一旁翻譯道。

  藝妓雙目火辣辣的瞥了河野一眼,沒有理睬他,反而身子一靠,張開了紅紅的櫻唇往寒生的嘴唇上貼去……

  寒生大吃一驚,同時感到藝妓的嘴裡面産生了一股極強的吸力,甚至可以感覺到空氣的漩流。

  河野腦海之中突然意識到那火辣辣的目光似曾相識,“良子……”他禁不出的脫口而出。

第三百七十章

  “你是八尾診所的良子!”河野大喝一聲,雙手抓向了藝妓。

  那藝妓的身子猛地一震,白森森的臉上肌肉扭曲着,騰的站起身來,伸手抄起沈才華,另一隻手掀翻了餐桌上的木托盤,那具假女孩屍體染着鮮紅色的佐料迎頭朝着寒生同河野扣将過來。

  寒生此刻心中正在詫異這日本藝妓,紅紅的嘴巴距自己尚有寸許,何故會産生如此之大的抽吸力呢?莫非便是《屍衣經》中,劉伯溫提到自南宋東渡扶桑的陰人吸屍之術麼?正思索之間,那藝妓忽的暴起,木盤倒撞,女孩屍體張開了手臂淩空抱來……寒生一驚之下,蠅眼驟然發動,身子一矮,伏在地上輕輕的避過,而此刻河野卻躲閃不及,被那假屍抱住了,鮮紅的汁水淋了一身。

  寒生随即縱身躍起,目光瞥見那藝妓已經夾着沈才華進入了一日式木格拉門之内,并又随手關拉上了。

  寒生一個箭步沖過去将門拽開,瞥見藝妓的身影又鑽入另一拉門内,反複幾道之後,便已來到了“目黑”酒店的後巷子裡。有兩輛黑色的日産小卧車拉開了車門正在等候着,三四個穿黑色西裝的年輕人紛紛掏出手槍逼住追過來的寒生。

  化妝成藝妓的良子力大無比,腋下死死的夾住了嬰兒,盡管沈才華的手腳亂蹬一氣,仍是絲毫的不予放松,而且還照着孩子白白胖胖的小屁股使勁的扇了兩巴掌,留下了紅紅的掌印。

  沈才華屁股一疼,頓時咧開大嘴哭了起來。

  寒生大怒,顧不得瞄着自己的槍口,合身撲上。

  “止まれ!”良子喝止道,同時兩根手指掐在了沈才華的脖頸上,長長的指甲陷入了皮肉中。

  寒生不敢貿然出手,隻得停住了腳步,怒目相視,他也認出來了,這個藝妓就是今天帶人沖進河野家的那個女護士。

  “你要怎樣?”寒生問道。

  那女人叽裡咕噜說了一通日語,寒生一句也聽不懂。

  其中一個持槍男子抄着生硬的漢語說道:“朱先生的上車,不然,我們的,帶走小孩子。”

  良子此刻已經抓着沈才華坐進了前面的那輛卧車,馬達聲響起,寒生無奈,隻得彎腰鑽進後面的那輛卧車,兩車迅速駛離這條狹窄的後巷。

  當河野警官跌跌撞撞的追到後巷時,兩輛黑色卧車已經駛遠了,在巷子盡頭的花園神社門前拐上了靖國路。

  東京新宿街上川流不息的車流,令人眼花缭亂,後面的卧車内,寒生焦急的目光死死盯住了前面的那輛車。

  “朱先生,你的放心,我們,小孩子的不要傷害,你和孩子,要去見一個人,你的明白。”那個懂些漢語的漢子說道。

  寒生知道,黑澤他們要的是格達預言,因此暫時還不會為難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