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生想起《青囊經》中曾說,世間分陰陽五性人,曰太陰、少陰、太陽、少陽和陰陽平和之人。其,太陰之人,貪而不仁,好内而惡出,多欲而寡信,不務于時也。少陰之人,小貪而賊心,見人有亡,好傷好害,見人有容,乃反愠怒,心疾而無恩。太陽之人,志高運平,好言大事,無能而虛說,志發于四野,舉措不顧是非,事雖敗而常無悔。少陽之人,是谛好自責,有小官則高自宜,好為外交而不内附。惟有陰陽和平之人,居處安靜,無為懼懼,無為欣欣,婉然從物,或與不争,與時變化,尊則謙謙,譚而不治,是謂至治。
黃建國父子原本都屬于太陽之人,縱有入主中原之志,但是陰陽失衡,性格上的缺陷導緻其隻是一廂情願,遂難成就大事。可是今日所見,這黃建國竟然又透出了太陰之身的特征。
世間上,極端男性之剛,如武松般的陽剛男人,極端女人之柔,如林黛玉式的陰柔女人,在芸芸衆生之中是少見的。大多數男女,是介于剛、柔之間的過渡類型。南方男性多柔質,北方男性多剛硬,北方女性多暴烈,而南方女性多溫柔。所以人們的性心理,也在這兩極之間,或左或右,或傾向于男性,或傾向于女性,或男女性皆有之。
“你現在對明月還存有一絲舊情麼?”寒生試探着問道。
“哈哈哈,明月算什麼東西?還不及黑澤先生令人心動呢?”黃建國說完捂住了嘴巴,做出一副妩媚的羞怯之态來。
寒生驚訝的合不攏嘴來,就連坐在一旁的黑澤聞言竟也目瞪口呆的愣住了,迷惑不解的望着黃建國。
“建國君,你說什麼?”黑澤十分愕然的說道。
“關關雎鸠,在河之洲,窈窕君子,淑女好逑……”黃建國紅着臉吟起了詩經裡面的詩句,盡管篡改了主語而不自知。
黑澤與寒生面面相觑……
第三百七十一章
寒生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懷中抱着小才華,望着嬰兒屁股上的紅掌印,簡直是怒不可竭。
“呀……這孩子的屁股是誰打的,怎麼能如此的狠毒呢?”黑澤皺着眉頭說道。
寒生忿忿道:“黑澤先生,你把我們抓來,有什麼話就說吧,我還有事要辦呢。”
“好,快人快語,寒生,隻要你交出那張格達預言的舊羊皮,我保證絕不會為難你和孩子。”黑澤面色十分誠懇的說道。
“聽馮生說,那塊舊羊皮不是已經被黃建國偷去給你了麼?”寒生淡淡的回答道。
“那是一張假的赝品,盡管仿造的幾可亂真,可是卻逃不過我黑澤的敏銳的眼睛。”黑澤冷笑道。
“丹巴喇嘛給我的那塊舊羊皮,在密支那的叢林裡已經被金道長盜走了,我就隻有這麼一塊,難道說,丹巴老喇嘛原本就是給我了一張假的?”寒生皺起了眉頭,假裝思索道,“也許他的目的是要轉移你們的視線……”
黑澤嘿嘿笑了起來,道:“這不可能,你離開了雍和宮以後不久,丹巴喇嘛就死了,他并沒有再與外人接觸。”
“金道長、柳教授和筱豔芳可都一直守在他身邊的啊。”寒生提醒道。
黑澤搖了搖頭:“若是在他們手上,這些人也就不會苦苦的纏着你了。”
黃建國此刻面紅耳赤,發燙的目光緊緊地盯着寒生,開口柔聲勸道:“寒生,那預言對你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不如給了黑澤先生,然後你我共居一室,秉燭夜談,回味家鄉婺源的風土人情,把酒言歡,忘卻人世間的煩惱,豈不甚好?”
寒生鄙視的瞥了黃建國一眼,冷笑道,“黃建國,你真給婺源人丢臉,”然後抱起沈才華緩緩的站起身來,對黑澤說:“對不起,黑澤先生,我幫不了你,告辭了。”
黑澤嘿嘿冷笑起來,鼻子一哼,說道:“朱寒生,我見識過你跑得很快,可是也未必就攔不住你……”說着,他垂下在沙發一側的手指輕輕的揿了沙發上面的一個暗鈕。
寒生坐的那張單人沙發的下面,悄無聲息的彈出一根手指頭粗的牛筋,閃電般的纏住了寒生的兩隻腳踝……
寒生懷抱着嬰兒,根本就沒注意腳下的機關,被那牛筋繩一勒之下,身子失去了平衡,站立不穩,膝蓋一軟,重又坐回到了沙發上。
“哈哈哈,寒生啊,”黑澤嘲弄的笑道,“我黑澤既然知道了你的超能力,又豈能不加以束縛?如今你的飛毛腿跑不起來了,我就可以慢慢的讓你說出真話。”
寒生雙腳用力的扭動了幾下,無奈那牛筋反而勒得更緊了,深陷于肉中。
江湖險惡,防不勝防……寒生此刻終于體會到了。
黑澤笑吟吟的站起身來到寒生的面前,左右打量着他,然後皮笑肉不笑的開了腔:“朱寒生,你今天落在了日本截屍教的手中,你是不可能隐瞞住任何秘密的,我想,你可能還不是十分的了解截屍教吧?”
寒生定下神兒來,一面在心中盤算着如何脫困,一面以揶揄的口吻說道:“鬼冢不就是你們的教主麼?什麼截屍教,無非是一幫陰人而已。”
“接着說……”黑澤點了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