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沸散,已經失傳1700年啦……”吳楚山人不無感慨的歎息道。
“主要是曼陀羅花中的‘東莨菪堿’在起作用……”寒生解釋着。
“不要說話,注意消毒。”嘟嘟站在房梁上提醒道。
寒生先用碘酒和酒精消毒皮膚,然後持手術刀輕輕劃開了馮生的胸腔……
蘭兒趕緊閉上了眼睛,臉色蒼白,不敢目視。
馮生的心髒果真是在右側,沒有受損,子彈頭從兩根肋骨中間穿入,在左肺葉上鑽了一個小洞,産生了氣胸,沒有傷及肺部動脈血管,因此腔内淤血不多,傷勢比起殘兒來是輕的多了。
“同豬的内髒一樣……”嘟嘟歪着腦袋自語道。
寒生小心翼翼的用鑷子伸進肺葉上的彈孔内,輕輕的将彈頭夾了出來,大家遂松了一口氣,緊接着清理淤血和消毒創口,然後仍然用一枚大号縫衣針來進行縫合。西醫的器械,寒生仍然還不會使用,倒不如縫衣針來得快些。
不到一個時辰,手術就做完了,此刻吳楚山人已經幾乎要虛脫了,趕緊由蘭兒扶下去休息。
蘭兒做了些宵夜,讓寒生和爹爹吃,耶老則一直躺在床上靜養,旁邊睡着小才華。鬼嬰今天不僅受到了驚吓,而且被黃建國吸去了不少的精氣,身體十分的虛弱,早早的就睡了。
“墨墨還是沒有找到麼?”吳楚山人問道。
“沒有任何消息,”寒生歎息道,“泰國警察總署的昭披耶.坤沙旺警察上将已經将墨墨的畫像交給了全國各地的警察局,但還是音訊全無,他說女嬰極有可能已經不在泰國境内了。”
“中南半島以及南洋一帶有不少的國家,找起來怕是十分的困難了。”吳楚山人憂心忡忡的說道。
“老祖惟一惦記的就是她的女兒,寒生若是找不回來祖墨,她是死不瞑目的啊……”寒生痛苦萬分地說道。
吳楚山人默默無語,許久,他緩緩的安慰說道:“寒生,你也不要太自責了,我相信大家隻要努力尋找,終究有一天會找到她的。”
“盧太官已經委托了世界著名的美國平克頓私人真探事務所調查祖墨的下落。”寒生告訴吳楚山人。
山人眼睛望着窗外的夜空,若有所思的說道:“我擔心的是,這大陰人黃建國到底死了沒有……”
第四百一十八章
連綿蒼翠的大鄣山前,小村莊宛如淡墨山水畫卷一般,徽式房屋黛瓦飛檐,修竹與古木點綴于房前屋後,溪流奔瀉吐玉,古埠村姑浣紗搗衣,靜谧而恬适。
一團藍色的旋霧自林間沖出,“噗通”一聲墜落在了溪水之中,随波逐流的飄向了下遊……
小村莊口的石階上,一個渾身水淋淋的白發怪人,哆哆嗦嗦的爬上岸來。
一群蹲在溪邊搗衣的女人們驚恐的尖叫了起來……
此人臉孔面皮滿是褶皺,層層疊疊,雙目瞳孔灰朦朦的,仿佛蒙上了一層薄紗,脖子一周長了十個虬結凸起的淡藍色肉疙瘩,雙手枯槁如雞爪,張開了嘴巴接連嘔水,黃褐色的牙齒參差不齊。
“你是人是鬼?”一個年齡稍大點的村婦站起身來,壯着膽子問道。
此人正是黃建國。
密宗大寶法王的“退魔咒”在他的體内與中原吸屍大法相互較力,密宗謂對應于人腦部三魂有三脈,左脈為天魂天脈,中脈為人魂人脈,右脈為地魂地脈,從頭頂百會至胯下的會陰穴,共形成七個脈輪七朵蓮花,此七朵蓮花的能量差異形成人的七魄。十粒佛珠化為十團虬結的肉球“頸鎖”牢牢的鎖住了黃建國脖子三脈,切斷了其腦部與丹田氣海的聯系,并着力驅除魔念。
而郭璞的“中陰吸屍大法”則是以中陰身狀态,遊離于人鬼之間,以此邪功吸人之七魄和鬼之殘魂,目視意念皆發自大腦,貯存彼氣則藏于氣海。如今通道被截斷,黃建國大腦中的“退魔咒”神通磁場便與郭璞的中陰功生物磁場相互排斥、影響,最後膠着成一團漿糊了。
若是黃建國在古墓之中反哺足四十九天,得到了郭璞的全部磁場,則未必會輸于密宗“退魔咒”,但隻有七八成功力,便不足以對抗了。僵持的結果是,黃建國的頭發黑色素悉數褪去,變成了白發蒼蒼的老頭模樣,面部皮肉内的膠原蛋白氧化變異,形成了層疊的老褶子,視神經也受到了損害,晶體渾濁,視力半盲,牙齒松動脫落,參差不齊,更重要的是,連大腦思維也糊塗不清了。
黃建國沒有回答村婦,兩隻鼻孔不住的翕動着,一對灰色的瞳仁直勾勾的盯着村婦的腹部,但又似乎看不清楚,眼睑不停地眨動着,嘴巴咝咝的朝内吸着氣……須臾,開口說道:“你是女人?”聲音蒼老嘶啞,并帶有“咝咝”的吸氣聲,像一條響尾蛇。
村婦一愣,手中握緊了搗衣的木棒槌,其他的村姑們也都拎着棒槌圍了上來。
“京城在哪兒?”那怪人繼續“咝咝”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