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花一愣,臉色頓時拉了下來。
二乖也來到了母親的另一側,紅着臉說道:“娘,哥在學校已經有相好的了,妮子我要……”
秦如花聞言大怒,叫道:“都給老娘滾開,真是‘癞蛤蟆沒毛随根’,跟你爹一個球似。”
“我……”郭鎮長蓦然一愣,遂瞥了一眼弟弟有富,面色有些尴尬。
就在這時,老宅院外突然傳來了汽車喇叭聲,緊接着聽到有腳步聲上了台階。
“如花,有财啊……”一個五六十歲,身着藏藍色中山裝,面色蒼白的男人走了進來。
“爹!您怎麼來啦?”秦如花驚訝的叫了一聲。
“爹……”郭鎮長一愣,忙道,“您來怎麼也沒事先通知我們一聲?”
“呵呵,聽說你們喬遷之喜,我是來道賀的呀,”秦書記咧開嘴笑道,他的目光瞥見了有富,于是推測說道,“這位是有富吧,對越自衛反擊戰的英雄。”
“有富,這就是秦書記,我的嶽父。”郭鎮長緊忙介紹道。
“你好,秦書記,我是郭有富。”有富挺直了身子朗聲說道。
“嗯,很好,仍然不失軍人風度,有财呀,我來引薦一位……”秦書記側身,在他的身後站着個童顔鶴發,身着黑衣的瘦老頭,“這位是中國社會科學院的研究員費老,也是咱們山西介休大羅宮的住持。”他恭敬的介紹道。
“貧道費子雲。”費道長單掌合什說道。
“歡迎啊,歡迎費老光臨寒舍。”郭鎮長熱情的寒暄着。
費道長擡起眼睛掃視了一下老宅,點點頭道:“哼,好一處‘鬼抱香’土宅。”
郭鎮長聞言不解其意,又不敢冒昧相詢,隻是把眼睛望向了嶽父秦書記。
秦書記呵呵笑道:“費老,我們進屋談,有财啊,趕緊泡茶。”
“好好,”郭鎮長忙吩咐老婆,“如花,泡茶。”
秦如花趕緊扯過大乖二乖,推他倆回房,然後到廚房去沖水沏茶。
郭鎮長引費老和嶽父去了正房客廳,有富則識趣的同妮子回到了自己的西廂房。
“妮子,要上學了,郭叔叔考考你,你會查數麼?從一到一百的阿拉伯數字。”有富問妮子道。
“我會,”妮子說道,“爺爺還教我了不少的字呢?”
“哦,那妮子不簡單呢,說說你都會寫什麼字?”有富拉過椅子,擺上了一張白紙和鉛筆。
妮子端坐桌旁,一筆一劃認真的在紙上書寫着。
過了一會兒,有富俯身望去,妮子已經寫了十餘個字了,盡管字體歪歪扭扭,但他很容易的就辨認出來了,妮子寫的開頭幾個字是:風鈴寺一渡法師……
正房客廳内,秦如花替大家斟上了茶,然後去廚房準備晚上的下酒菜。
“費老,方才聽您說到‘鬼抱香’土宅,不知是什麼意思?”郭鎮長畢恭畢敬地詢問道。
“是啊,費老,就麻煩您解釋一下,我也很想知道呢。”秦書記微笑着說道。
費道長呷了一口茶,清了清喉嚨,然後侃侃道來:“貧道在車上時,眺望風陵渡一帶的山勢地貌,朦朦胧胧看見有道淡淡的白色地氣自後山坳一路延伸過來,将這座老宅包裹了起來,甚是奇怪。衆所周知,中國風水術認為,人類居住的房屋可以歸納為金、木、水、火、土五種形狀,這座老宅年代久遠,格局方正,屋脊不高略稍偏矮,其頂為平,無尖角等不規則形狀,有孕育、渾厚、凝聚之意,是典型的土形宅。貧道推測此屋的主人,必是包容執着、謀略蓄藏和木讷保密之人。”
“正是,費老真是獨具慧眼,那郭老頭正是這種人。”郭鎮長佩服得脫口而出。
費道長滿意的又呷了一口茶,接着說道:“屋有五行,人也有金、木、水、火、土五行,但凡居屋與人的五行相生方是吉屋,相克則是兇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