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賈道長哼了一聲。
“道長,那倆孩子會不會還未得知一渡法師的死訊和佛崖寺荼毗法會的事情?”張隊長懷疑的問道。
賈道長沒有回答他的問話,而是問道:“你們看到那個穿藏藍色中山裝的小侏儒和一個獨眼道士了麼?”
“看見了,覺得這兩個人有點蹊跷。”張隊長點點頭。
“不錯,此二人正是我們的對手,京城宋地翁和介休大羅宮的費子雲,貧道懷疑,你那兩個貨郎的突然失蹤,就與他們有關。”賈道長思忖着說道。
“他媽的。”張隊長咬牙切齒的嘟囔着。
賈道長吩咐道:“貧道去引開小侏儒,你們設法擒住那個獨眼龍費道長,不要在寺廟裡,要找個僻靜的地方下手。”
“好,這事交給我了。”張隊長摩拳擦掌地說道。
“費道長乃是大羅宮住持,武功了得,你們幾個有把握麼?”賈道長躊躇的問道。
“放心吧,我們都帶着家夥呢。”張隊長拍了拍腰間說道。
“費子雲見過貧道,因此不便出面,記住,無論如何也要從他的嘴裡掏出些有用的情報來。”賈道長叮囑道。
“是。”張隊長應道,随即招呼他的幾名手下商議去了。
賈道長目光望着山門内,心道,宋地翁,你與貧道各為其主,得罪了。
佛崖寺客室内,宋地翁靜靜地等待着……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那名送信僧人果然又進來了,一臉的迷茫,困惑不解地說道:“住持,又有信來了。”
這次的信封上明确的寫上了“宋地翁”三個大字,未渡老僧将信函遞給了小侏儒。
宋地翁拆開信紙,瞥了一眼,見上面書寫着:黑龍潭獨見宋地翁……落款是“風陵渡居士”。
“未渡住持,黑龍潭在什麼地方?”宋地翁問道。
“出山門東行二裡,松林中有兩處水潭,一名‘黑龍潭’,水色黑幽,陰森可畏,一名‘黃龍潭’,則澄澈見底,此二潭之水清洌甘甜,實乃天地造化之物。”未渡老僧回答道。
“好,本翁去去就來。”宋地翁站起身來。
“師父……”費道長開口道。
“‘風陵渡居士’約本翁單獨前往,你就留在寺中到處走走看看吧。”宋地翁說罷,徑直推門而去。
就在這時,有僧人前來禀告,一渡法師荼毗法會準備就緒,現請未渡住持前去主持儀式。
未渡老僧起身,對費子雲淡淡地說道:“一渡法師荼毗,費道長不去送行麼?”
“貧道視一渡法師為知己,當然要親往送行了。”費道長趕緊說道,然後随未渡老僧一同前去大殿。
一渡法師的法體安靜的盤腿于一尊蓮花坐化缸中,四周點燃香燭,檀香缭繞,衆僧誦起了《地藏菩薩本願經》:“稽首本然清淨地,無盡佛藏大慈尊。南方世界湧香雲,香雨花雲及花雨。寶雨寶雲無數種,為祥為瑞遍莊嚴。天人問佛是何因,佛言地藏菩薩至。三世如來同贊歎,十方菩薩共皈依……”場面莊嚴神聖,梵音袅袅,鐘磬齊鳴,有些善衆已是淚流滿面。
未渡老僧站在坐化缸前領誦,同時以楊柳枝沾淨水抛灑于空中,善衆齊拜。
站在費道長身旁有兩個紮白羊肚頭巾的香客在小聲的議論着:“山下那兩個小孩兒真的是心誠啊,小和尚的腳摔壞了,小女娃子又背不動他,還要上山參加法會,唉……”
費道長聽的真切,不由得心中一動,忙問道:“老鄉,你們說的小孩子在哪兒?”
“就在十八盤的山腳處,現在八成還在那兒呢。”其中一人回答道。
“那兩個孩子多大了?”費道長抑制住心中的激動,悄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