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鬼壺’。”郭儒昌答道。
“‘鬼壺’是什麼?”客家嬷嬷接着問道。
“這個麼……”郭儒昌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說道,“‘鬼壺’乃是上古神器,深藏于地臍之内已有一千七百多年了,此物不可傳于世,恐其危害人間,必遭天譴。”
客家嬷嬷聞言更加好奇了,迫不及待地追問道:“請郭老爺子說得再明白點……”
就在客家嬷嬷放松了警覺,全神貫注于郭儒昌之際,李地火的身子雖未挪窩,但長長的脖子卻悄無聲息地從後面靠近了嬷嬷,張開大口,一下子咬在了她的大腿上……
第一百一十八章
客家嬷嬷蓦地皺了下眉頭,低頭一看,自己的小叔子李地火滿嘴滴着口涎,正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大腿根不松口……
郭儒昌也瞥見了這一幕,頓時勃然大怒道:“小叔子咬嫂子屁股,成何體統?敗壞蠕頭蠻門風……”說罷長脖子一探,張嘴咬在了李地火光秃秃的腦袋瓜子上,硬生生地将其拽了下來。
“爹爹,我這是助你一臂之力呀……”李地火委屈的說道。
“胡說!以老夫的輩分,豈能要爾等幫忙?若是被江湖上知曉了,豈不惹人恥笑……”古闆的郭儒昌大聲訓斥道。
客家嬷嬷仔細看了看傷口,那李地火的大黃牙已經咬穿了大腿皮肉,鮮血直流,染紅了半條褲腿,破損的皮肉裡奇癢無比,似乎有蛆蟲一類的東西在亂鑽,她知道,那是小蠕頭蠻幼蟲。
“小女娃,地火亵渎冒犯了你,老夫決不護短,自會加以懲處,隻不過他的蠕頭蠻幼蟲已經從傷口處直接種入到了你的身子裡,如此一來,你就是地火的女兒,也就是老夫的孫女了,老夫此時如再下手殺你,于情于理又說不過去了……”郭儒昌滿臉的皺紋擰在了一起,顯出十分為難的樣子。
客家嬷嬷眼噙淚水的仰天長歎道:“想不到老妪縱橫江湖一世,到頭來竟然變成一條蠕頭蠻……”她知道,自己的這五式祝由神功乃是以巫咒肢舞發出意念磁場,阻斷對手的正常思維來控制其行動的,但卻無法作用于自身。如今自己變成了蠕頭蠻宿主,非得借用于外力不可了,隻可惜小才華不在,否則他以神功第三式“行屍走肉”便可驅除自己體内的蠕頭蠻幼蟲了。唉,人算終究不如天算啊……
“郭老爺子,李地火這個猥瑣之徒,小叔子撕咬大嫂的肌膚,以下犯上,老妪倒要看看你會如何大義滅親?”客家嬷嬷愠怒不已的說道。
“咦……”郭儒昌突然醒悟道,“雖說小叔子咬嫂子屁股,敗壞門風,但他現在已經變成你的父親了,老爹咬女兒……這究竟應該怎麼算呢?”他已經給弄糊塗了。
“郭老爺子,老妪起先問你的話,你還未曾回答,這‘鬼壺’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值得你們如此謹慎的看守?”客家嬷嬷必死之心已決,心中唯有此事放不下。
“這個麼……”郭儒昌支支吾吾躊躇着。
“喵嗚……”此刻“白虎”大靈貓突然發出了低低的咆哮聲。
郭儒昌一驚,随即詫異地匆匆道:“又有人闖入湖心島了!”
遠遠的望去,朦胧之中,一條綠幽幽的熒光帶緩緩的由對岸而來。
虛風道長和有良見到湖中有座小島,便直奔而來,身後緊追不舍着那群閃爍着綠色熒光的“屍磷蟲”。
“有良,我們要多加小心了,這湖心島上恐怕有古怪。”虛風道長謹慎地說道。
“沒有見到橋啊……”有良站在岸邊眺望着小島說道。
虛風道長望着石鐘乳形成的山門,思忖着說道:“天地造化,必有其理,我們近前去瞧瞧。”
走過了石鐘乳門,虛風道長仔細地觀察了片刻,微微一笑道:“原來這水下倒是有座橋。”說罷,淌水踩在了石梁上,摸索着前行,有良則緊張地跟在了身後。
登上小島石岸,面前是一片石筍林,高矮疏密,參差不齊,當他倆繞過了這些石筍,虛風道長立刻就感覺到不對勁兒了。
一隻火紅色的大蝙蝠站立在一根紅色石筍上警惕地望着他們,西側白石筍上蹲着一隻如老虎般的巨貓,也在虎視眈眈地盯着。中間有一座乳白色的石台,台前站立着三個人,其中銀發披肩,身穿長袖對襟短上衣,紮紅色斜紋圍腰的老太婆正是那位前輩高人,不過好像是腿部受了傷,鮮血染紅了半條褲腿。在石台旁邊站着的,就是那個冒充風陵寺主持了空老僧的假和尚李地火,而居中的則是一個滿頭白發,身着老式破舊長衫,腰間系布帶,鷹鼻凹眼的老者。
“前輩,徐風冒昧打擾了,您好像受傷了?”虛風道長面向客家嬷嬷問候道。
客家嬷嬷眼中閃過一絲驚奇,但轉瞬即逝,她對虛風隻是略微點了下頭,并未言語。
“你是誰?”郭儒昌突然冷冷地說道。
“在下香港九龍弘易堂風水事務有限公司董事長徐風。”虛風道長一面說着,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燙金名片遞了過去,在這詭異的地臍裡,禮多人不怪,客氣一點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