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第8頁)

  “在下香港九龍弘易堂風水事務有限公司董事長徐風。”虛風道長一面說着,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燙金名片遞了過去,在這詭異的地臍裡,禮多人不怪,客氣一點總是好的。

  郭儒昌吃驚地望着手中的名片,聞着還有股子香味兒,上面的繁體字他還是認得的,不過下面的英文字母卻是從來都沒有見過。

  “尊駕在江湖上可有什麼名号?屬于哪個門派?”郭儒昌不明白那張紙片有何用處,但凡是能夠來到地臍者,在江湖上肯定不是泛泛之輩。

  “這個……”虛風道長聞言一愣,随即想到大凡高人隐士說出話來必是極有性格的,于是也文绉绉地回答說道,“在下徐風,江湖人稱‘五行追蹤客’,乃是全真門下。”

  “你認識老夫的孫女?”郭儒昌看見此人方才曾向客家嬷嬷打招呼,因此疑惑地問道。

  “什麼……”虛風道長聞言一愣,不敢相信地望着這個白發老者,“您是前輩的祖父?”

  “嗯,老夫是她的爺爺,地火是她的爹爹。”郭儒昌點頭承認道。

  這一下,虛風道長可完全糊塗了,那個假和尚怎麼可能是前輩的老爸呢?在風陵寺中,聽他們的口吻,分明是嫂子與小叔子的關系呀……而且以前輩的年紀,她的爺爺如活着那得多大歲數了。

  “那您老高壽啊?”虛風道長做事謹慎,于是小心翼翼地問道。

  “二百五十歲。”郭儒昌據實回答道。

  “這……怎麼可能?”虛風道長大吃一驚。

  “沒錯,徐風,”客家嬷嬷這時在一旁冷冷地說道,“它倆都是‘蠕頭蠻’。”

  “嗡嗡……”尾随在虛風道長和有良身後的那些“屍磷蟲”慢慢地朝着客家嬷嬷聚集,在她的頭頂上飛舞盤旋着,形成了一個綠瑩瑩的光團。它們與蠕頭蠻同為地臍内的生物,因此并不相互攻擊,目标隻是針對着外來的嬷嬷。

  “前輩小心!”虛風道長高聲提醒着,同時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掏出“古龍水”瓶子朝着客家嬷嬷噴出怡人的香霧。

  “屍磷蟲”受不了這種化學合成氣味的刺激,“轟”的炸了窩,遠遠的散開了。

  客家嬷嬷微微點了下頭,表示感謝,這個“五行追蹤客”徐董事長雖然其貌不揚,小扁頭,模樣像個螳螂,為人卻倒是挺熱心的,隻不過一個五六十歲的大男人,随身帶着瓶香水,感覺上總有些怪怪的。

  “前輩,您受了傷,在下随身帶有福建漳州片仔癀金創藥膏,對刀槍創傷止血消炎甚佳……”虛風道長誠懇地說道。

  “不必了,老妪的腿是被蠕頭蠻李地火咬的,金創藥沒有用,徐風,你也是從風陵寺老白果樹洞裡下來的麼?”客家嬷嬷問道。

  “正是。”虛風道長回答道。

  “你看見老妪的徒兒沈才華了麼?”客家嬷嬷關切地問道。

  “看見了,他和您的兩位随從在一起。”虛風道長說道。

  客家嬷嬷點點頭,面色鄭重,望着虛風道長,口中緩緩說道:“徐董事長,老妪想要拜托你一件事……”

  “前輩請吩咐。”虛風道長恭敬地回答道。

  “你馬上離開這裡,回去風陵寺告訴老妪的徒兒,嬷嬷師父已經死于地臍,讓他直接返回江西婺源寒生爸爸那兒去吧。”客家嬷嬷語氣凝重,神情甚是悲涼。

  “前輩,您這是何意?恕徐某愚魯,在下聽不明白。”虛風道長聞言大吃一驚。

  “唉……”嬷嬷苦笑了一下,道,“老妪已經被李地火咬傷,并被種下了蠕頭蠻,客家嬷嬷臨了必将拼死一搏,宰了這隻蠕頭蠻。此事與你無關,不必趟此渾水。”

  “嬷嬷前輩,您可以将蠕頭蠻幼蟲逼出來啊,就像在風陵寺那樣,何故輕言一死呢?”虛風道長不無詫異地說道。

  “徐風,你有所不知,老妪的神功可以逼出别人體内的蠕頭蠻幼蟲,但是對自身則無能為力了。”客家嬷嬷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

  虛風道長本是心機聰慧之人,聞言心下已是明了,嬷嬷前輩的這種巫術可控制他人,卻無法自解,世間無論任何武功都有其盲點與死穴,自古如此。

  “嬷嬷前輩,在下願護送您出地臍回風陵寺,由您徒兒出手逼出體内的蠕頭蠻幼蟲,如何?”虛風道長俠義之心油然而生,毅然決然的朗聲說道。

  “來不及了,況且它們也未必肯放老妪走……”客家嬷嬷指着郭儒昌和李地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