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第9頁)

  “來不及了,況且它們也未必肯放老妪走……”客家嬷嬷指着郭儒昌和李地火說道。

  “嘿嘿……當然,非但老夫孫女不能走,就是你這個‘五行追蹤客’和這個孩子既然上了湖心島,也走不得。”郭儒昌磔磔大笑起來。

  李地火在一旁也搖頭晃腦的附和着發出陣陣陰笑……

第一百一十九章

  虛風道長聞言心中暗自吃驚,在風陵寺中曾見過李地火的邪門功夫,如今這老蠕頭蠻恐怕是更加厲害,自己即使與客家嬷嬷前輩聯手,也未必能敵。

  “不知這位老前輩因何要留下徐某呢?”虛風道長面帶微笑,不卑不亢地問道。

  “你剛才手裡的那個小瓶子裡面裝的是什麼,給老夫瞧瞧。”郭儒昌眼睛緊盯着虛風道長的西服口袋說道。

  “‘Eau

de

Cologne’,這是科隆産的4711古龍香水。”虛風道長遲疑地從衣袋裡掏出那支小小的香水瓶子。

  郭儒昌一把搶過去,湊在鼻子下面聞了聞,說道:“香水?果然沁人肺腑,幽幽暗香,如沐春風,端的是個好東西啊。”

  李地火湊上前瞟了一眼,不屑一顧地說道:“不就是花露水嘛,靠山鄉供銷社裡有賣的。”

  郭儒昌神情仿佛有些陶醉了一般,喃喃吟道:“‘閨中少婦不知愁,春日凝妝上翠樓……’你知道這少婦如何‘凝妝’的麼?”

  “孩兒不知。”李地火回答道。

  “古來女子‘凝妝’無外乎貼花钿、塗口脂、搽傅粉、抹胭脂、點鵝黃與畫眉幾種……”郭儒昌面露怅然憧憬之色。

  “孩兒願聞其詳。”李地火讨好的說道。

  “花钿,又稱花子、貼花,南朝宋武帝女壽陽公主,卧于含章殿檐下,梅花落額上,成五出花,拂之不去,經三日洗之乃落,宮女奇其異,競效之,故稱之為‘梅花妝’。宋人汪藻在《醉花魄》中吟道,‘小舟簾隙,佳人半露梅妝額,綠雲低映花如刻。’便是指的女人額前貼花了,最漂亮當屬貼蜻蜓的翅膀了。《木蘭辭》中也有說花木蘭姑娘‘對鏡貼花黃’一句……”郭儒昌侃侃而談。

  “花木蘭啊,不就是那個替父從軍的假小子麼,地火知道。”李地火大咧咧地說道。

  “口脂,為朱赤色,塗在唇上,鮮豔欲滴,唐朝詩人岑參在《醉戲窦美人詩》中曰,‘朱唇一點桃花殷’,所以說‘櫻桃樊素口,楊柳小蠻腰’,這個櫻桃小口是美女不可或缺的。”郭儒昌一面說着,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那滿是皺紋的闊嘴巴。

  “爹爹,你說的是‘口紅’,這個地火也知道。”李地火巴結着附和道。

  “傅粉,即往臉上拍白粉是也,前朝李漁曾說,‘美者用之,愈增其美,白者可使再白,黑上加之以白,是欲故顯其黑’,可見其妙,”郭儒昌津津樂道着,接着又說,“額黃,又名‘鴉黃’,額間塗黃色,宋代詩人彭汝勵歌曰‘有女夭夭稱細娘,珍珠落鬓面塗黃’,不過咱大清朝不時興這個了。”

  虛風道長不知郭儒昌說這些幹什麼,疑問的目光望向了客家嬷嬷。

  客家嬷嬷苦笑了一下,道:“蠕頭蠻雌雄同體。”

  “畫眉,當年司馬相如妻文君,眉色如望遠山,時人效畫‘遠山眉’,眉毛以黛黑描成長長彎彎青色,如遠山一樣秀麗,方顯女子之婉約也。畫眉有十種,鴛鴦眉、小山眉、五眉、三峰眉、垂珠眉、月眉、分梢眉、涵煙眉、拂煙眉、倒暈眉,不可不記。”郭儒昌嘿嘿笑道。

  “爹爹懂的真多。”李地火由衷的贊歎說道。

  “胭脂,又稱‘焉支’,其色嫣紅,乃張謇出使西域傳回中原,婦人直接塗于面頰,猶顯莊重文靜,方無輕佻惑人之感。青年女子則抹于兩腮,令人沉醉,俗稱‘桃花妝’,濃豔者為‘酒暈妝’,淺淡者為‘飛霞妝’。”郭儒昌講的唾沫星子亂飛。

  說到這裡,郭儒昌又嗅了嗅古龍水瓶子,赫然長歎道:“可是所有的這些,都比不上這個小瓶子裡面的異香令人神醉心迷啊……”

  虛風道長搖了搖頭,自語道:“當然了,因為這裡面含有男性激素。”

  虛風道長衡量了一下局勢,趁機說道:“老前輩,這瓶古龍水就送給您吧。”

  郭儒昌微喜,點了點頭:“嗯,此話當真?”

  “一瓶香水而已,前輩若是喜歡,在下回去香港以後,可以再給您弄一箱來。”虛風道長察言觀色的跟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