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地翁聞言一愣,但即可便已心領神會,于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回答道:“不錯,除了沈才華之外,還有客家嬷嬷和賈道長。”
有良氣的臉色發青,身子微微的顫抖。
“他們的武功都很高,而且出手狠辣,你今生恐怕是再也無緣見到妮子了,唉……這些人也是,幹嘛要拆散人家兄妹呢?”宋地翁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說道。
“嗚嗚……”有良痛心疾首,忍不住抽泣起來。
宋地翁心中暗道,這小和尚是個感情用事之人,很容易加以控制利用的,于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有良,你感覺自己的身體與以前是否有所不同呢?”
有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止住哭泣不解的問道:“沒有啊,俺跟以前一個樣。”
宋地翁心中暗道,奇怪,不可能呀,瞎子嘴對嘴的吐納了三天三夜,怎麼會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有良,伸出雙掌。”他說道。
有良莫名其妙,躊躇着慢慢擡起了手臂。
宋地翁把自己的雙掌按在了有良的手掌上,勞宮穴對勞宮穴,輕輸一絲真氣入其手厥陰心包經,向上緩緩遊走于大陵、内關、間使、郄門、曲澤、天泉至腋下三寸的天池穴,未見絲毫異常。随即入心包上中下三焦之會再轉入奇經八脈,仍舊不見有任何反應,遂撤下掌來,心中狐疑不已,奇怪,那瞎子的半截身子吐納了那麼久,難道不是在傳功麼?
這時候,有良突然翻身下地,跪在地上“咚咚咚”的接連磕起頭來,口中急切說道:“師父,請收有良為徒吧!”
宋地翁心下尋思着,不管怎麼說,自己還是要對其先觀察一段,不可輕易放棄,想到這兒,伸手扶起了有良,親切的說道:“好,老夫今夜就收你為徒,既然徒弟的妹子被人拐走了,為師就有義務将其追回來!”
“謝謝師父……”有良聞言心中一熱,頓時感激涕零。
“子雲,起來,為師今夜已收有良為徒,往後他就是你的師弟了。”宋地翁嘿嘿說道,随即轉過頭來,“有良,過去拜見師兄吧。”
此時,有良将過去的對費道長的怨恨,早已統統置諸腦後,雙膝彎曲跪對着床上的“獨眼龍”,一連“咚咚咚”扣了三個響頭,口中說道:“有良拜見師兄。”
隻要能找回妮子,他什麼也都不顧了。
“哈哈哈,好,明天一早我們就返京。”宋地翁呵呵笑道。
“師父,我們什麼時候去找妮子?”有良焦急的問道。
“放心,師父知道他們去了什麼地方,等返回京城做好充足準備之後,再去不遲。”宋地翁回答道。
天亮後,有良跟随着宋地翁、費道長一同乘上了火車,直奔京城而去。
位于京城海澱區複興路28号的解放軍301醫院高幹病房1區,走廊裡站着兩名便衣警衛,房間門口撂了把椅子,一位童顔鶴發的老者端坐其上,他便是喬老爺。
四天前,他赤身裸體抱着重傷昏迷的首長從大峽谷裡逃出,途中點暈一位路人,取其衣服穿上,匆匆趕至岔路口,砸破了越野車窗玻璃将門打開,把首長放在了後座上,然後自坐墊下取出備用鑰匙,親自駕駛着開進了三門峽市立醫院。
在施行緊急手術期間,喬老爺給京城裡首長的秘書挂了個電話,當晚秘書就帶人趕到了,首先嚴密的封鎖消息,當地政府均不知此事。第三天的早上,将已經脫離危險期的首長用擔架擡上了火車軟卧包間,悄悄地返回了京城,住進了301醫院。
為确保安全,喬老爺暫時充當了首長的貼身保镖。
電梯門開了,宋地翁帶着費道長和有良匆匆走出來。
“喬老爺,首長同意見我們了?”宋地翁客客氣氣的問道。
“首長是要見你,其他人到那邊會客室裡等候。”喬老爺說道,招手吩咐警衛帶走了費道長和小男孩。
宋地翁推門走進了病房,這是一個大套間,設施豪華,桌子上擺着鮮花,空氣中彌散着淡淡的來蘇兒消毒水的味道。
“首長,你還好吧?”宋地翁蹑手蹑腳地來到床前,望着躺在病床上的首長,輕聲問道。
“嗯,地翁啊,谷中後來的情況怎麼樣了?”首長苦笑了下,吃力地說道。
“那瞎子炸死了,他的那個同黨老家夥也死了……”宋地翁詳細地叙述了峽谷裡後來所發生的情況,但是有意省略了那半截身子傳功一事,最後說道,“老夫已經将三具屍體就地燒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