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要找到什麼地方?”宋地翁疑惑不解的問道。
“藍月亮谷。”首長陰沉着臉回答道。
“是。”宋地翁思索道,“這個虛風道長……”
“此人不可靠,别再用了。”首長斬釘截鐵的說道。回頭拍拍有良,“有良跟我返京,等候宋會長的消息。”說罷,帶着有良和保镖們匆匆乘車離去。
宋地翁與保镖迅速隐身在了附近的人流之中。
大殿内,安息長老手中緊緊地握着苯教最後的那瓶聖水,口中喃喃說道:“老衲一定要将這瓶聖水帶回雪域高原去……”
沈才華拽着寒生先來到了客家嬷嬷的身旁,央求道:“寒生爸爸,快救救嬷嬷師父。”
“你師父?”寒生已然認出躺在地上的這位老婆婆,竟是台灣苗栗南莊的客家嬷嬷,于是詫異的望着小才華。
“她現在是我的師父。”沈才華認真的說道。
客家嬷嬷雖然被喬老爺的“汗功”麻醉了身體和四肢,但頭腦仍是清醒的,望着近前的寒生,僵木的腮幫子動了動,可是說不出話來。
“客家嬷嬷。”寒生搭脈其手,緩緩說道,“你的脈象正常,似中了一種性緩的毒素,隻傷及和麻痹神經,待我以銀針疏通經絡,令其毒發散即刻痊愈。”說罷,自懷中取出一小布包,内插數根銀針,拔針透衣在客家嬷嬷的奇經八脈起始各穴上一一施針。
沈才華在一邊解釋說道:“嬷嬷她被喬老爺抱了一下,就變成這樣子了。”
“喬老爺?”寒生不解。
“就是那個大壞蛋!”沈才華指着地上那個赤裸着渾身屎漿的白須老頭,忿忿的說道。
寒生自走出南山村這些年來,怪事見過不少,但卻第一次看到有人竟然可以大啖自己體内的腸子,“此人功夫甚是怪異……”他思忖道。
“是什麼‘儒家功’。”沈才華道。
就在這時,喬老爺将最後一段腸頭自屁股後用力扯下,塞進了嘴裡,随即高聲吟道:“為嚴将軍頭,為嵇侍中血,為張睢陽齒,為顔常山舌,是氣所磅礴,凜烈萬古存……”
寒生聞言直皺眉頭,此人八成是神經了。
拔去銀針,客家嬷嬷“騰”的躍身而起,一言未發的邁步到了喬老爺的跟前,一掌朝着他的天靈蓋重重的拍下……
“咔嚓”一聲脆響,喬老爺的天靈蓋破裂了,他一聲未吭軟綿綿的仰倒在地上,如同一隻死刺猬般,緩緩伸直了軀體,那根能噴射腐蝕液的陰莖也慢慢的縮回了小洞裡面,京城儒家功一代宗師喬老爺死了……
“唉……”安息長老長歎一聲。
寒生苦笑着搖搖頭,走到長老面前說道:“長老,讓我瞧瞧您的後背。”
安息長老轉過身來,寒生輕輕掀開燒爛的僧袍,發現裡面的皮肉已經潰爛,得趕緊救治,否則感染就麻煩了。
“寒生,多謝相救,老妪還你個人情。”客家嬷嬷說罷手一甩,一支青瓷花小瓶淩空扔了過來。
寒生睜開蠅眼,看清空中那緩緩而來的青瓷瓶,與當年沈才華在苗栗南莊偷來的那瓶“汗青”相同,不由得心中大喜,急忙上前接在了手裡,拔了塞子一嗅,果然是小半瓶“汗青”。
“謝嬷嬷。”寒生連聲道謝,随即開始在安息長老的後背上塗抹起來,中原自古以來的療傷聖藥,唯以“汗青”為最,不但去腐生肌,而且還能重生新的器官或肢體。
首長一走,虛風道長便知道其已對自己産生了懷疑,不過這樣也好,既擺脫了官場,對掌門師兄也有了交代,江湖人還是活在民間自由自在些。他走上前來,“啪啪啪”出指如風,解開了彭長老身上被喬老爺真氣束所封的璇玑、華蓋、膻中與巨阙四穴。
望着奄奄一息的賈道長,寒生心中百感交集,此人心機重重,陰險狠辣,為奪取“格達預言”,竟然殘忍的殺害了老祖,如今行将就木,也算是罪有應得了。
“寒生爸爸,救救賈道長……”沈才華在身後拽着他的衣襟說道。
“寒生爸爸,救救我師父……”墨墨仰起頭來,眼中噙着淚水央求道。
“唉……”寒生歎息道,“墨墨,你知道麼?賈屍冥就是殺死你娘的兇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