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寒生歎息道,“墨墨,你知道麼?賈屍冥就是殺死你娘的兇手啊。”
墨墨聞言一愣,但随即使勁兒地晃着腦袋,急急忙忙分辯道:“不,我娘沒有死……”
“你說什麼!”寒生聞言大吃一驚。
“我娘她沒有死,就在外面的汽車上呢……”墨墨大聲說道。
“寒生爸爸,老祖真的就在停車場上的汽車裡面。”沈才華證實道。
寒生一下子懵了,老祖明明是自己和沈才華安葬的呀……
“我領你去!”沈才華和墨墨拽着寒生就往殿外走,“咚咚咚”的跑下了大金塔石階,來到了停車場吉普車前。
老祖果然閉着眼睛斜倚在座椅上,身着一襲白衣,仿佛沉睡一般……
寒生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眼含熱淚的輕輕喊道:“老祖……”
可是老祖卻一絲反應也沒有……
寒生急忙伸手搭脈,心中為之一怔,正常人的脈象為28種,一息四至(即一次呼吸跳4次),寸關尺三部均有脈,不浮不沉,和緩有力,但是老祖卻不在這28種脈象之中,而是“中陰脈”。
一般人死後,心髒停止了跳動,血液不流通,普通醫師自然摸不到脈象。其實則不然,凡中陰之身,七七四十九日之内,其體内微弱的生物磁場尚未完全消散,神醫之手可通過寸關尺感應到,稱之為“中陰脈”。
“娘是‘陰相人’。”墨墨一面叫道,一邊拽着老祖的身體抱她下了吉普車。
寒生見狀驚愕不已,上前扶住老祖,果然其身體極輕,幾無重量,就在這時,他的腦海中隐約感受到了一個聲音,一個激動而急迫的聲音:“放我出去……”
那是老祖的魂魄。
第一百七十八章
福壽宮大殿上,寒生輕輕地把老祖放在了蒲團之上,做盤腿打坐之勢,墨墨用小手在後面推着她的腰,以免其仰倒。
“才華,現在要将老祖的魂魄釋放到真身之上,你還記得六年前,我們在日本青山墓園時所發生的事情麼?”寒生循循善誘道。
沈才華眉頭蹙起,凝神回憶着,許久,點了點頭。
“你當時使用了一種巫咒,從祝由舍利中釋放出那些日本軍人的魂魄,你還記得那些咒語麼?”寒生又問道。
沈才華想了想,最後無奈地說道:“我想不起來了。”
“再想想,這很重要。”寒生鼓勵道。
半晌,沈才華還是沮喪地搖了搖頭。
客家嬷嬷在一旁頗為遺憾的說道:“祝由三姐妹隻識得五式‘祝由神功’,可是這小才華卻好像天生就會一樣,可是又說不清道不明的,實在是令老妪困惑不解。”
其實,非但客家嬷嬷不明白,就是寒生也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他哪裡知道,當年兩個嬰兒竟然偷偷吮吸了“祝由葬尺”内所含郭璞的全部祝由真氣,後來在大蟒蛇腹中,墨墨的那部分祝由真氣又被鬼嬰擄了去,而皺皮女嬰也徹底蛻變成了一個皮膚白皙漂亮的小女孩兒。
當然,他們更不可能知道,沈才華想不起來的,也就是在青山墓園釋放出日本軍人魂魄的那句巫咒,正是祝由神功第十八式――“天玄地黃”。
“唉……”寒生站起身來,無奈道,“唯有等才華想起來的時候再救治了。”
墨墨拉着才華的手,眼淚汪汪的懇求他說道:“才華,你要快點的想……”
與此同時,彭長老帶領幾名福壽宮弟子正在清理大殿内的兩具屍體,按照緬甸當地的風俗,在後院内用熱水為喬老爺和那名保镖淨身,換上兩套俗家新衣,并将其兩腳拇指和兩手拇指分别綁在一起,找來硬币放入死者口中,作為其往冥土過河時的渡錢,然後用首長丢下的鈔票去買來棺材盛殓,送去本地寺院火化,準備最終将骨灰收入壇子,存放在福壽宮内永久超度。
阿明雖然挨了小侏儒一腳,當時岔過氣兒去了,好在并無傷筋動骨,現已緩過勁兒無礙了。他再次的見到寒生,自是欣喜若狂,告訴他自己已與小芹成婚,并且有了女兒等等,仿佛有說不完的話似的。
“寒生,賈屍冥這人雖然奸詐,但看其是墨墨師父的份上,你就施以援手吧。”客家嬷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