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小夥子是誰?”柳十三疑惑的問道。
“他叫柱子,是路上新認識的朋友。”
“江湖險惡,不要亂結交陌生人。”
“知道了。”
柳十三的陰眼隔着眼皮,四處張望着,同時口中悄聲說道:“奇怪的很,老白和二丫始終就再沒有露過面,關教授分析怕是他們已經離開了沅陵,杜大姐要我們再堅持幾日看看,若是仍然沒有消息的話,就先返回京城。”
“沅陵這裡到處都是深山老林,光是在縣城這兒守着怎麼能找得到呢?”有良說。
柳十三搖搖頭:“可是整個沅陵五千多平方公裡,他倆有意躲起來,想要尋找到更是如同大海裡撈針。”
是啊,有良想起來在鬼城幽都的奈何橋下,老白利用噬嗑針布下一個小虛空,每天來來往往多少遊客都視而不見,看來要想找到二丫可難了。不過話說回來,關教授和柳十三找不到他們,二丫就沒有危險,她躲起來閉關也好,修煉也罷,總之生命無憂自己也就放心了,至于新魇出道帶來浩劫之類的鬼話,俺才不信呢,二丫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
“你住在哪家旅館?”柳十三問。
有良報了旅館名字。
“回去就待在房間裡不要出來,吃飯讓方才那個朋友買回來就行,你的江湖經驗太少,像媚娘這樣如此的張揚,在這個小縣城裡很快就會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笑話題了,如果被老白那家夥聽到,馬上就知道我們已經盯上了他,這樣隻會令事情更加的棘手。”
“嗯。”有良應道。
“走吧,有情況我會去旅館找你的。”柳十三催促說。
有良回到了旅館,告訴柱子,尋找二丫的事兒暫時先不要向公安局報案。
“怎麼,有她的消息了?”柱子感覺奇怪。
“她可能不在沅陵。”有良含糊其辭的搪塞道。
第二天,公安局一上班,柱子就前去辦好了邊境通行證。
有良結了賬,兩人随即乘車返回鄉裡,于半夜時分回到了趕腳村。他想既然二丫暫時沒啥危險,自己也就沒有必要耗在沅陵縣城,還不如和柱子一起南下,先去除掉那個糟蹋吳鳳嬌的禽獸再說。
羅老爹問及有良尋找女朋友的事兒,有良依舊搪塞過去,說可能已經返回老家了。第二天,柱子收拾好行裝與有良離開了趕腳村,羅老爹和柱子娘一直送到村口,百般叮囑他要照顧好自己,努力工作,不用惦記着家裡。
有良和柱子則翻山越嶺直奔溆浦縣而去。
數日後,他們來到了溆浦縣公安局門口,路上兩人已經商定了說辭,無論如何要看到遺書才行。
刑警隊的警官認出了柱子,驚訝的問道:“咦,你不是走腳的羅老爹兒子麼,怎麼又來了?”
“‘喜神’已經送到家了,我爹說謝謝你們,讓給帶點沅陵的特産來。”柱子遞過來一大包沅陵龍興酥糖,這還是有良的主意。
“哦,那可謝謝你爹了,羅柱子,現在破除封建迷信,以後别再幹走腳了。”那位警官好心勸慰道。
“我這就準備去廣東打工,”柱子拉過有良介紹說,“他就是吳鳳嬌在深圳的對象,有事兒想麻煩您一下。”
警官收下酥糖,态度也變得和藹可親起來:“嗯,什麼事兒?”
“俺是專門從廣東過來為鳳嬌送葬的,聽說她留下一封遺書,所以想知道都對俺說了啥……”有良說着眼圈一紅,竟然硬生生的擠出了幾滴眼淚。
“唉,這丫頭也真是挺可憐的,好吧,你們跟我來,已經結案封檔了。”那位警官帶着他倆來到了内勤室,要調閱吳鳳嬌的案卷。
負責内勤的女警官查了下登記目錄,然後從檔案架子上取下一份卷宗,核對好黃色封面上的編号與姓名後從窗口遞出來。
“喏,就是這份遺書。”警官翻開卷宗抽出一張便箋紙,卷宗裡資料很少,除了法醫的鑒定書和刑偵技術人員的現場勘驗報告以外,就是目擊證人證詞筆錄。
有良接過遺書,這是一張印着“深圳蔡屋圍大酒店”擡頭的便箋紙,上面潦草的寫了幾行字:“爹娘,他們侮辱了女兒,還被拍了照片逼着接客,鳳嬌無臉再見你們,對不起豬兒,來世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