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叔簡直都看呆了,一縷口涎悄然滴落。
小三雙手緊緊的揪住領口,似乎已經透不過氣來。
原來這才是杜十娘的原貌啊,有良心中也是贊歎不已,難怪關教授和柳十三如此死心塌地的追随呢。
唯有薛道禅冷眼旁觀,不露一絲聲色。
杜大姐從拎包中取出一根鈎針,手一揚閃電般的射向對面山崖,拖着一根黃色毛線筆直的紮進岩石中,随即身子淩空而起,拽着毛線蕩過了深溝落在對面一塊表面光滑的巨石下。緊接着見她運氣于掌,“咝咝咝”放出真氣按在了石上,蓦地黃色毫光一閃,巨石悄無聲息的撕開了一道口子,待杜大姐走進後悄然合攏恢複了原狀。月色迷離,若不是親眼所見,無人能夠想到那平滑的石面竟會是千年古墓的入口。
許久,衆人才緩過神兒來。
“舅舅,你怎麼了?”小三發現憨叔正在暗自垂淚。
“你舅媽跟這女人比起來簡直就像頭大肥豬,還整天兇巴巴的要命,動不動就拎菜刀。”憨叔蒼涼而悲憤的說道。
有良望過去,看見薛道禅眉頭深鎖心事重重。
“有良,杜大姐是你叫來的麼?”他問。
“不是,俺找不到杜大姐他們,所以第二天去故宮裡面尋薛先生,結果連你也不見了。”
“那麼杜大姐來這兒幹什麼,難道她和老白幕後有什麼勾搭?”
“二丫在古墓裡面嗎?”有良問。
薛道禅回過頭來,目光如炬的望着他:“什麼古墓?”
“你不知道麼?就是那具千年老屍的古墓呀。”有良驚訝道。
“說詳細點。”薛道禅的語氣不容置疑。
于是有良将《昌瑞山攬勝圖》内藏古墓秘道圖的事兒大緻說了一遍。
“哦,原來你們是來找古墓的,”薛道禅仔細的打量着憨叔和小三說道,“若是這樣的話就不必去了,因為根本沒有可能活着出來。”
憨叔沉思了片刻,語調蒼涼而悲壯的對小三及有良說道:“先父就是未能查明古墓一事耿耿于懷,最後抱憾終生而走的,我今年已經六十多歲來日無多,不想步他的後塵。古墓一定要去探,就是死在裡面也值了,總比每天被憨嬸欺負要好得多。至于你倆就不要進去了,我若是出不來,小三給你舅媽捎個信兒,就說憨叔這輩子終于解脫了。”說罷,竟然流下幾滴老淚。
薛道禅冷笑道:“你剛才沒見到麼?沒有足夠的内力根本開啟不了那道石門。”
“是啊,舅舅還是别去冒險了,其實舅媽這人心眼兒并不壞。”小三已經明顯的感到恐懼而退縮了。
薛道禅拽着有良到一邊去說話,有些事兒不宜外人知。
“目前還不清楚杜大姐為什麼要進古墓裡面去,此事兒有點蹊跷。”薛道禅壓低聲音說。
“二丫在古墓裡面嗎?”有良再問。
“嗯,我跟着他倆夜登昌瑞山,那老白十分警覺,因而不能靠得太近,結果在這條溝裡失去了蹤迹。一連守了兩天,并未發現任何異常,直到今晚遇上了你們,我估計二丫和老白就在這座古墓之中,如今杜大姐又進去了,看其輕車熟路的樣子,絕不是第一次來。”
“杜大姐以前來過?”有良突然小聲叫了起來,“她是玉屍,說不定認識那具千年老屍呢。”
“不錯,二丫和老白若是已經闖進了古墓,則必将與杜大姐相遇,是敵是友今晚便見分曉。”薛道禅沉思着說道。
“千年老屍武功肯定十分的厲害,這樣二丫豈不有危險?”有良十分擔心。
“你說有人在倦勤殿給你留言?”薛道禅面帶疑惑。
“隻以指力刻下了‘速來昌瑞山’幾個字,‘瑞’寫成了‘端’,是錯别字。”有良說。
“這麼說二丫并無失憶,也可能是受制于老白,期待你去營救她……”薛道禅若有所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