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嗤”一連串的青色電芒閃過,黃緞茅山幡竟然寸斷爆裂開來,“嘻嘻嘻嘻……”緊接着平空裡蓦地響起尖裡尖氣的笑聲,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回蕩,令人頓起雞皮疙瘩。
“青魔!”楚大師大吃一驚,此人瞬間便破了自己的“鬼幡”,功力可見非同小可,此刻絕不能掉以輕心,于是便按照事先約定好的暗号大喝一聲,“開燈。”
瞬間五六隻強光手電筒一起揿亮,光柱将對方緊緊的罩在了裡面……
“薛道禅!”楚大師愕然道。
燈光裡的那位身穿藏藍色中山裝之人正是薛道禅,身後跟着個身材消瘦面色蒼白、着深灰色便裝的中年人,懷裡抱着媚娘。
“呵呵,原來是薛先生終于趕到了。”古空禅師走上前來。
“咦,薛先生,你的皮膚怎麼變得如此細膩?”虛風道長驚訝不已。
衆人的目光集中到他的身上,果然薛道禅面似朗月,膚如凝脂,甚至比年輕的女人還要嬌嫩一些。
“啧啧啧,”老尼近前上下打量着薛道禅,嘴裡贊不絕口,“好一個妙人,比起茅大茅二可耐看多了。”
“老尼……”茅山二寶聞言都大為不快,方才還擁抱在一起取暖,轉瞬間就移情别戀了。
“巫禅終于合體,善哉善哉。”古空禅師贊許道。
薛道禅沒有理睬楚大師那一幫人,徑直走過來對古空禅師說道:“大師,自從闖出《敦煌夜魇圖》就直接回了衡山,得到你的留言後便趕來塔巴林寺會合,這位是馮生,黃老魇的大管家。”
“嗯,在畫軸裡見過,”古空禅師打量着馮生,見他懷抱着媚娘,于是問道,“了去呢?”
薛道禅答道:“說來話長,待我慢慢細說。”
古空禅師點點頭,問楚大師說:“天已破曉,還需繼續守候麼?”
楚大師苦笑道:“經過這麼一折騰,‘守護者’如何還會來?大夥兒都回去休息吧。”
衆人松了口氣,這一宿又冷又凍,盼望着趕緊回帳篷裡喝點燒酒暖暖身子。
“楚大師,出事兒了。”衛道長站在小窩棚前突然叫道。
窩棚内被子下面的宋地翁不知被何人點了穴道昏迷不醒,朱寒生的那隻鞋子已經不翼而飛……
楚大師一跺腳懊悔不已,自己整夜都在窩棚外埋伏着,一直未見有異常,可見是方才大家沖出松林之後所發生的,前後也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就被人乘虛而入。
“宋施主被人偷襲點了昏睡穴。”古空禅師望了一眼,随即雙手一搓“噼噼啵啵”電芒閃過,随手抓起小侏儒,一手按在他的手厥陰心包經天池穴上,宋地翁矮小的身軀抽搐了幾下,然後幽幽醒轉。
“宋先生,看清是何人所為了麼?”楚大師詢問道。
“慚愧,我見你們都跑出了松林正欲起身時,有道黑影無聲無息的站在面前,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宋地翁沮喪的說道。
“如此說來,此人一直就隐藏在松樹林中等待着下手的機會,而我們竟然絲毫都未察覺,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瞞過了楚某以及古空虛風這兩位高手?”楚大師長歎一聲,大有英雄日暮之感…
“鞋子不見了。”宋地翁左右環顧着。
“他就是為此而來,”楚大師喃喃自語道,“藍月亮谷的‘守護神’。”
虛風道長皺着眉頭,頗為不解:“此人點了宋先生穴道并未下死手,看來目标隻是朱寒生的鞋,那麼尼朵也不會是此人所害,難道真是為殉情而死?”
“如今兩隻鞋都已被擄走,斷了我們尋找藍月亮谷的路子,”楚大師轉身對東巴老司揶揄嘲諷道,“你的‘風鬼’不是要人成雙成對殉情的麼?是不是覺得宋先生配不上尼朵而放過了他?”
東巴老司面紅耳赤的正準備辯解。
就在此刻,帳篷那邊突然傳來司機小韓的驚叫聲:“不好啦,頭兒自盡了。”
衆人不禁愕然,匆忙跑進帳篷裡,中間的鋼骨架下垂蕩着楊林已經冰冷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