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書記扶着道長走上一座天然石橋,那橋寬數丈,長約十丈有餘,腳下深邃黑暗,依稀聽得到流水之聲。
“仙靈子道長原來中的是屍蟲之毒,老妪?k王山中守候數十年,今日終于等到了......”秋波老妪的音質輕柔甜脆,竟如同小姑娘般。
邢書記聞言吃了一驚,不明就裡,總之這位?k王山最神秘的隐士給人感覺怪怪的。
“你們三位是何人?”黑暗中傳來了問話聲。
“我是縣委邢書記,這是可兒,還有......仙靈子道長呀。”
“老妪說的是另一位。”
“另一位?”邢書記詫異的回頭望了望,告知說。“并無他人。”
“哦,老妪明白了,”秋波老妪頓了下,“都請過橋來吧。”
邢書記攙扶着道長小心翼翼的走過天生橋,可兒抱着小巫緊随其後。
走過天生橋,進入一個漏鬥形的天坑豎洞,夜空中殘月薄雲,或晦或明,時隐時現。
迷離的月色斜斜的照射在洞中石壁之上,距地面數丈高的地方有一凹陷石坑,内裡盤腿坐着一人,朦朦胧胧,面孔看不十分清楚,但瞧其身材卻是窈窕清秀之極。
此刻,仙靈子體内蟲毒已然發作,如百蟻噬咬其心脾一般,口吐清水,痛不欲生。
可兒心地善良,見狀擡臉仰望石壁匆匆說道:“前輩,道長毒發,還請你老人家趕緊施以援手。”
“唉,這個仙靈子平日裡不好好練功修行,整天琢磨着飲酒吃肉,一條小小的屍蟲都對付不了,不急,給他些教訓長點記性也罷。”秋波老妪滿不在乎的語氣。
“可是那熊大說兩個時辰後便會毒發身亡。”可兒争辯道。
“小姑娘有所不知,《太上除三屍九蟲保生經》中就有殺滅諸屍蟲法門,可惜這老道學藝不精,到頭來連一區區蛔蟲之毒都束手無策,還讓下面那個整日裡誇誇其談的無燈老怪物奚落了一番,實在是令人汗顔啊。”
“前輩,”邢書記此刻仗義執言開口說道,“仙靈子道長中毒伊始首先想到的就是秋波老妪,因此才星夜趕來飛霧洞。上山途中他還一直誇贊您的容貌呢,瞧他此刻已痛楚難當,懇請前輩盡快醫治。”
“是嗎,他是如何誇贊老妪的?”
“他說前輩通情達理,貌美如花,鋤強扶弱,眼似秋水,樂于助人,德藝雙馨,品德高尚,雙眸攝人,堪稱是......”邢書記胡亂吹捧一氣。
“是什麼?”秋波老妪微笑道。
“是......是‘三八婦女紅旗手’。”邢書記嘴裡突然迸出這個俗不可耐的名詞來。
“哈哈,果然是縣委書記,馬屁拍的震天響。好吧,看在地方父母官的份兒上,老妪就先将這蟲毒驅除掉。”秋波老妪說罷自懷中摸出一卷黃色的符??翻動着,從中找出一張随手甩下。
那張書滿朱砂符的黃裱紙輕飄飄的飛下石壁,徑直的落在了邢書記的手掌上,可見秋波老妪内力之深厚。
“蛔蟲之毒喜啃噬心脾,可将此‘蟲符’塞入其口中吞服,半個時辰便可痊愈了。”秋波老妪說道。
邢書記依言将符??揉成一團,硬生生的塞入了仙靈子的嘴巴裡,然後撸着喉管令他咽下,其身子随即緩緩倒下昏睡了過去。
“嗯,仙靈子已經不礙事了,”秋波老妪突然話鋒一轉,嘿嘿說道,“現在可以談談你們身邊的那個人了。”
邢書記愣了一下,再次扭頭看了看,身後依舊是無人,“前輩,您是說誰呀?”他不解的問。
“當然是小姑娘懷裡的那個人啦,雖然變成了豬身,但卻蒙騙不了老妪。”秋波老妪嘴裡哼了聲,似有不悅。
“你是說小巫麼?”可兒嫣然一笑道,“前輩弄錯了,??隻是頭可愛的寵物豬而已。”
費叔聞言在可兒懷裡拼命的點着頭。
“哈哈哈......”秋波老妪長笑一聲,縱身飛下石壁,身披黑色蟬翼薄紗長衫,衣袂飄飄,體态輕盈優美,猶如敦煌壁畫中的飛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