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第5頁)

  邢書記一面開車,同時想起了當年在京城誤入毛澤東主席紀念堂,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竟然為了複活領袖,而差點把自己充作了“砧木”,着實是可惡。不過話說回來,正是因為那次奇遇,自己才順手牽羊的撈到了“鬼壺”,後來在風陵寺與郭老爺子一起将其贈送給了朱寒生。

  如果直接向寒生索要,不知其肯不肯?當然隻是借用而已,完事兒後再還給他也就是了。

  他摸了摸口袋裡秋波老妪給的四張符??,但願此行順利而用不上,然後偷偷的收藏起來以備不時之需。他的手指碰到了一個硬物件,好半天才想起來那是老何臨自焚前塞給他的,大洛莫嘴裡拔下來的那枚狗牙。唉,忘記了,等回去飛霧洞後請老妪再擱進陶壇裡去,骨骸嘛總得完整才是。

  日落時分,邢書記已經來到了黔滇交界。

  暮春時節,山洪頻發,暴雨時不時的沖毀了路基,見到施工人員正在某些路段搶修。邢書記鬼使神差般的下了國道,駛入了鄉村小路。邢書記駕駛的豐田吉普車越野能力超強,遇到水淹地段也能涉水過去,而許多其他型号的轎車則停在了路邊,隻能望而卻步。

  雲貴高原綿延五百裡的烏蒙山區,群山起伏連綿不斷,層巒疊嶂,峽谷深陷如刀切斧削般陡峭,山路盤桓于深山老林之間,人煙罕至。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月色迷離,豐田吉普車亮着大燈,小心翼翼的行駛在狹窄颠簸的山道上,此刻前後已不見有任何的車輛。

  是不是迷路了?邢書記有些懷疑自己走錯道了,怎麼前不把村後不着店的。

  燈光下,時有獐子野兔等動物橫穿路面,吓得邢書記心裡一激靈兒,刹車點下去,出了一身的冷汗。

  要是可兒能在身邊就好了,兩人說說貼己話,也不至于如此的寂寞。

  邢書記伸手揿動車載音響開關,一首優美纏綿的歌曲回蕩在車内:“小城故事多,充滿喜和樂,若是你到小城來,收獲特别多。看似一幅畫,聽像一首歌,人生境界真善美......”竟然是台灣鄧麗君的歌曲。

  “靡靡之音。”邢書記忿忿的嘟囔着,原來那條雌蛔蟲也喜歡這種瓦解革命人民鬥志的歌曲。

  就在這時,前面山道上出現了一個身背竹簍的白衣婦人身影,手裡還牽着個小女孩在路邊行走。然而就在吉普車臨近之時,那婦人突然轉身橫穿路面,她的臉上似乎還咧嘴笑了一下......

  邢書記此刻已經來不及刹車了,聽得“咚”的一聲,車頭将那婦人直直的撞飛了出去,“噗通”一聲摔在了數丈開外的路中間。

  壞了,出車禍了,邢書記急忙刹住吉普車,推開車門跳下徑直的奔了過去。

  燈光下,那婦人已然昏迷不醒,伸手一探竟然沒了呼吸。邢書記大駭,人命關天,此刻已不及多想,趕緊雙手重疊壓在婦人的胸前按壓心髒。一連按壓了數百下,再探鼻息仍然沒有反映,無奈之下隻有扒開她的嘴巴,湊上去進行人工呼吸。

  “呼哧,呼哧......”邢書記不停的對着她的嘴吹氣,鼻子裡嗅到一絲淡淡的麝香氣味兒。

  身後傳來輕輕的啜泣之聲,原來是那小女孩兒,披散着頭發,身上穿着一件陳舊的土布長衫。

  “小姑娘,你沒傷着吧?”邢書記趕緊問道。

  那孩子顯然是吓壞了,瞪着驚恐的眼神兒點了下頭。

  口對口的人工呼吸終于起作用了,那婦人高聳的胸脯漸漸的有了反應,輕微的在上下伏動着,柔軟的舌頭悄悄的探進了邢書記的口腔,吐氣如蘭......

  邢書記剛剛發覺有些不對,那婦人熱辣的雙唇已經緊緊的吸在了他的嘴巴上,夜深風涼,唯有體内熱乎乎的。

  怎麼會這樣?邢書記腦中一片迷茫,但他卻清楚,作為一名黨員,在搶救落難婦女的時候,豈能順手揩油,落井下石呢。

  邢書記毅然決然的站起身來,抹去嘴邊的口涎,一臉正義的說道:“同志,您已經醒了,這附近有醫院嗎,我這就送你過去。”

  那婦人睜開了眼睛,嘴裡發出虛弱的聲音:“多謝先生,不知可否載我回家?就在前面不遠,屋裡頭有金瘡藥。”

  “還是到醫院檢查一下才放心。”邢書記口袋裡有歸叢叢的那兩萬塊錢,應該是夠用了。

  旁邊的小女孩兒插話道:“叔叔,夜郎五尺道這一帶沒有郎中。”

  “那好吧。”邢書記的精神一直集中在傷者身上,因此并未留意那孩子的話有何不妥,伸手抱起了婦人放進了車裡,然後拉上女孩兒向前駛去。

  “在那邊。”小女孩兒手指着一條岔道,兩邊都是一人多高的蓬蒿,顯得十分的荒涼。

  唉,山區人民的生活苦啊,居住條件定是很差,哪像自己就職的農安縣,那可是一望無際的東北平原,國家重要的大糧倉。

  差不多開了有一刻鐘時間,前面山坳間出現了一座壩子,地勢較為平坦,這在“天無三日晴,地無三尺平”的貴州來說是很難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