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聖子
“你說什麼?老拐。”邢書記問。
“老拐說肚子餓了,吃飯吧。”宋老拐大聲抱怨起來。
“不是這一句,‘鬼壺的氣場’怎麼了?”
“老拐沒說。”
“那是誰說的?”邢書記詫異道,蓦地想起在明永冰川的冰洞内也曾聽到過那種細微的話音,難道自己又出現了幻聽......
此刻,吉普車駛入了寶善街與南華街交叉路口,路邊正巧有一家福華園餐館,邢書記将車停泊好,然後帶着宋老拐走進了飯店大門。
“兩位,我們店的‘過橋米線’享譽雲南,稱為‘春城第一湯’,還有蒜香味兒的烤肉串,也是最受食客歡迎的,要不要嘗嘗。”服務員拿着菜單近前介紹說道。
邢書記點了兩份“過橋米線”和一些烤肉串,由于心中挂念着可兒,從早上到現在,已經足足開了一千多裡地。
“怎麼沒有大燒雞呢?”宋老拐撅起了嘴巴嘟囔起來。
邢書記沒有理睬他,兀自在座位上沉思,兩次幻聽出現的細微聲音似乎都很熟悉,他絞盡腦汁想了老半天,才最終回憶起來,那說話聲竟然與彭姑的口音相似,可她已經死了呀......
過橋米線端上來了,每人半碗湯、半碗米線和一盤生肉片以及蔥段、筍片、蛋皮等等。
“這湯是涼的吧,怎麼都不冒熱氣?”宋老拐嘟囔着去端湯碗,“哎呦”一聲,手上差點燙掉了一層皮。
原來那雞湯上面浮着厚厚的一層油,阻礙了熱量的蒸發,此刻即便是生肉片也可瞬間汆熟。
邢書記目光注視着碗内的雞湯,回想起那晚在五尺道咬死彭姑的情節,後來嘴裡有一大坨黏糊糊的東西吞進了肚子裡,難道掉了半拉腦袋的彭姑還沒死?
“老拐,”邢書記一把揪住宋老拐,匆匆問道,“你可聽說過‘三屍’麼?”
“什麼‘三屍’?”宋老拐覺得莫名其妙。
“人之生也,皆寄形于父母胞胎,飽味于五谷精氣,是以人之腹中各有三屍九蟲,為人之大害。”旁邊桌上的一老道士接過話茬咬文嚼字的說道。
“那麼下屍呢,具體是什麼樣子的?”邢書記緊忙追問,也不顧其是陌生人。
那老道士目光注視着邢書記,微笑着說道:“下屍名彭矯,其形狀似小兒,身上生有兩寸白毫,人既死矣,遂出作鬼,如人生時形象。”
“那小鬼能說人語麼?”邢書記想起彭姑身上的那層白色的茸毛。
“當然,”老道士耐心的解釋道,“但那必須是修煉成精的,在人腹中牽引意賊,慕戀女色,令人夜與鬼通。”
邢書記當下請老道士同桌用餐,并慷慨的為其買單。
“貧道瞧你面色晦暗,肉燃意倦,是否感覺到有身虛腰重,腳膝無力,小便多頻的症狀?”
邢書記搖搖頭,自己感覺良好。
“請問道長如何稱呼?”邢書記問道。
“貧道仙聖子,足下何人?”老道士說話頗具古風,三縷長須面容清癯,頭戴九梁巾身着灰色道袍,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我是邢書記,他是宋老拐,”邢書記介紹着,同時似乎又想起了什麼,遂問道,“有位道長法号叫‘仙靈子’的,不知您是否認得?”
“仙靈子......”老道士聞言面色遽變,疑惑的目光直視邢書記,“你見過他?”
“嗯,仙靈子道長在川南?k王山中修行了四十餘年,是位高人隐士。”
仙聖子猛然一拍桌子,怒道:“這個不争氣的師弟,不好好在鹦鹉山金殿修行,竟于數十年前不辭而别,貧道還以為他早就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