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功便是“中庸之道”在武學上登峰造極的體現,無燈教授的中庸之氣不陰不陽,不溫不火,不怒不喜,恰到好處,就連遠古祝由鼻祖風後的磁場也能夠接納,可以說這是鬼壺有史以來第一次破例。
秋波老妪和無燈教授雙雙感受到了風後骷髅頭溫和的一面,而且正依照兩人的意願開始提取大洛莫骨骸中殘存的生物信息......
許久,二人同時撤回了真氣,“嘩啦”一下,大洛莫的遺骸散開掉入了陶壇中。
秋波老妪默默的合上了壇蓋關好懸棺,然後縱身從絕壁上飛身躍下,但明顯的氣力不支,原本優雅的姿态有些走樣,落地時還差點崴了腳脖子。無燈教授則再次釋放出浩然正氣,長衫鼓起如同一隻降落傘般徐徐降落,盡管其赤裸的下身暴露在衆目睽睽之下,但其面色依舊不紅不白的,保持着一顆平常心。
“前輩,你怎麼樣了?”邢書記趕緊上前關切的問道。
秋波老妪長長的歎息一聲,怅然說道:“老妪沒事兒,隻是這大洛莫如此決絕,竟将體内所有信息全都清除的幹幹淨淨,即便是風後鬼壺也都絲毫提取不出來。”
邢書記聞言沮喪之極:“這麼說還是找不到開啟大洛莫機關的密匙?”
“正是。”秋波老妪搖了搖頭,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依貧道看未必吧?”仙聖子陰鸷的一笑,“師太與無燈教授或許已經探知了機關密匙,隻是不願意讓在場的衆人分享而已。”
“沒錯,肯定是想要獨吞,她兩人本是一夥兒的。”玄機子叫道。
“師兄言之有理,江湖人心險惡,這話絕不能相信。”玄真子也在一旁附和着。
“阿彌陀佛,”無欲老僧開口了,“師太與無燈教授既然探知不到密匙,何必不另辟蹊徑呢?”
秋波老妪淡淡說道:“如何另辟蹊徑?”
“自然是換作他人持鬼壺一試了。”老和尚坦然一笑。
“看,我說的沒錯吧,這些妖道奸僧們開始打鬼壺的主意了。”邢書記耳邊又響起了彭姑的細微耳語聲。
“不行!”關鍵時刻,邢書記毅然決然的站了出來,“鬼壺是本書記借來的,決不能假别人之手,更何況秋波前輩和無燈教授都乃世外高人,若是說探知不到,那便是大洛莫遺骸之中确實沒有密匙,換作其他人也是白扯。”
仙聖子的目光瞥向了無欲老僧,兩人此刻心有靈犀,感到是時候該下手了。秋波老妪方才在懸棺上必定耗費了大量的真氣,見其飛身躍下的動作以及說話時明顯的感覺中氣不足,至于無燈教授是敵是友尚不清楚,但隻要真武七星劍和“阿修羅蟲”在手,将鬼壺搶來可以說是唾手可得。
“仙靈子,太和宮的真武七星劍你也欣賞夠了吧?玄機子玄真子,你們去替師叔取回來。”仙聖子手捋胡須嘿嘿說道。
“是,師叔。”玄機子二人上前幾步,遂問仙靈子讨要。
其實仙靈子對真武七星劍并無興趣,隻是秋波老妪以吳三桂遺孀之名将此劍贈與自己,貿然歸還的話會拂了她的好意。
“此劍乃陳圓圓所有,既然她已将此劍贈給了貧道,從此與太和宮再無幹系。”仙靈子決意不肯交出。
玄機子與玄真子扭頭喵了師叔一眼,得到首肯後,便各自抽出身後腰間插着的拂塵,手腕一抖真氣注入,那塵尾立時直立如毫針,自左右分頭刺向了仙靈子。
拂塵,又稱拂子、雲展,是道家一種有名的軟兵器。此物不但攜帶方便,更兼有拂除蚊蟲及灰塵的用途,而且道士手握一柄拂塵,尤為顯得仙風道骨。
玄機子手握拂塵一招“黃龍蓋頂”劈頭蓋臉的朝着仙靈子腦門兒砸下,完全不顧及同門前輩之尊卑。玄真子則“青龍入海”直搗其前胸,兩柄拂塵裹挾着獵獵風聲,看來此二人的武功均不弱。
仙靈子将真武七星劍望地上一插,随手從身後也抽出一柄拂塵來,隻不過上面的塵毛已經所剩無幾,都是被熊大的蛔蟲們給咬掉的。
當其将内力注入拂塵,唯有幾十根長短不一的寥寥塵毛“嗦嗦”抖動時,引起了衆人的奚笑。
仙靈子雖然在?k王山修行了數十年,但由于其貪葷嗜酒且不用功,整天裡盡琢磨些吃的,因此功力進展較為緩慢。盡管如此,對付這兩個晚輩應還不至于落敗,隻是拂塵無毛因而大打了折扣。
此刻,他見兩柄拂塵分頭襲來,便口中大喝一聲:“靈猴縮身......”随即身子一矮平移數步,避開了兩道士的淩厲突襲。随即反手一招“馬後揚鞭”将光秃秃的拂塵自下而上撩起。玄真子見事不好,急忙閃身躲避,但稍微遲了少許,被幾根塵毛掃在了臉上,頓時驟起數條鮮紅的血痕。
玄機子猱身上前使出了“叉步攪塵”,淩空搭上了仙靈子的拂塵塵尾,就勢手腕轉動,将拂塵攪在了一起。玄真子的拂塵也随即加入進來,總共三根拂塵纏繞成一團,雙方各自用力往回拽,就如同“拔河”一般使上了蠻力。
仙聖子冷冷的一笑,身形閃動,悄無聲息的便将真武七星劍抓在了手裡。
仙聖子随即注入真氣,但見真武七星劍上的七顆銅星星逐個亮起,像是七隻血紅的眼睛,緊接着劍刃上劍芒蓦地暴漲,其色殷紅如血,空氣中彌散着淡淡的血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