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書記與可兒還在受着“虱涎”的煎熬,他忍着自身巨癢,騰出雙手來為可兒抓撓。
“可兒,我們也去要兩顆糞球來吧。”邢書記悄聲問她。
“可兒才不要吃粑粑。”可兒紅着臉拒絕道。
有良走近前來,輕輕的抓起可兒的手臂,往其體内輸入少許噬嗑針氣,然後又同樣的給邢書記注入了一些,如果讓這位心高氣傲的縣委書記吃糞球,對其自尊心的打擊可想而知。
水顧問目光注視着自己的右手掌,口中喃喃說道:“我剛才是不是有點太沖動了......”
有良默默的瞅着他,心道這條鲶魚精像是在殺人滅口,于是淡淡說道:“水顧問,你也中了‘虱涎’之毒,經絡錯亂後還能施展出如此渾厚掌力,不簡單啊。”
水顧問嚴肅的說道:“黨組織内部竟然混進來吸血怪獸,我真的是憤怒至極啊,不過是拼力一擊而已,呃呃,現在身子又癢了......”他遂伸手入衣内就是一通亂抓。
有良微微一笑:“無燈教授,你也給他一粒解藥吧。”
無燈教授依言手入褲裆摳了半天,才拽出一坨未成形的褐色粑粑,随手塞進了水顧問的嘴裡。
水顧問為了打消有良的疑慮,無奈隻好用力的咽進了喉嚨裡,腥臊穢臭之極,差點嘔了出來。
片刻過後,所有人的“虱涎”毒都已解,經絡恢複了正常,唯黨大師和老白面面相觑,感覺到顔面無光,斯文掃地,畢竟吃了人家的大便,日後說出去不好聽。
“二丫,我們走吧。”有良夫婦站起身來,意外中兒子找回來了,兩人的心中暢快至極。
水顧問則獨自走進廚房,從竈坑内取出仍在燃燒的木柴,開始點火燒屋。
“你這是為何?”黨大師不解的問。
“庫區已經開始移民拆遷了,壇子嶺是三峽大壩的制高點,海拔262.48米,将來規劃為觀景台,這幾間土屋早晚要推掉,索性一把火燒了。”水顧問答道。
衆人走出了院子,回頭望去,土屋内外都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濃煙滾滾。
萬物皆有靈,壇公從一隻虱子能夠修煉到人形,其中之艱辛非常人所能想象,隻可惜其心術不正,為虎作伥,最後落得了個灰飛煙滅的下場,實在是令人唏噓。
山腳下,無燈教授向衆人辭行,說要返回?k王山,自己還有一位徒弟在等着他。
“無燈教授,”有良将其拽到一邊,在确保其他人聽不到的情況下,悄聲詢問道,“鬼壺現在哪裡?”
“已落在了主人之手。”無燈教授回答。
“‘主人’是誰?”有良接着問。
“唉,說來慚愧,老夫替他賣命數十年,卻始終未曾得見其真實面目,隻知道是隐匿于京城中的一隻七色大魇。自從得到鬼壺之後,他的功力又大大的提升,目前已成為塵世間罕見的白光魇了。”
有良從前曾聽師父柳十三說過,白光魇是最高級别的魇,比黃老魇還高了一個層次。
“那他人在京城何處?”
“恭王府,但凡深夜亥子交更之際,主人有時便會出現在府内大戲樓的戲台上。前些天去向他讨要鬼壺時,結果主人将老夫遣走而單獨留下了秋波老妪,現在也不曉得她怎樣了。”無燈教授據實告知。
“教授,你手臂上也種有魇的标識麼?”有良問。
無燈教授點點頭,撸開衣袖露出手臂上的魇暈,不過已經由原先的七彩變成了白森森的圓形印記,如同生長着一塊白癜風似的。他苦笑着說道:“就是因為這一點而無法背叛他,否則老夫早就隐姓瞞名,遠走他鄉了。”
有良原先對無燈教授恨之入骨,但自從知道他救活了自己的孩子,仇恨也就瞬間化解了,而且還生出些許感激之情。
“俺來試試能否吸出魇暈。”有良說罷抓住無燈教授的手臂,試探着一點點發動“中陰吸屍大法”。
無燈教授随即感覺到有良掌心勞宮穴内驟然産生一股強大的吸力,自己體内的浩然之氣竟然如洩洪般向外湧出,不由得心中大駭。
有良陰眼緊緊盯住教授手臂上的魇暈,見其依然絲毫沒有變化,于是便趕緊撤手,不然會将其真氣吸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