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鼻飛精!”鄰座的兩個黃衣僧人失聲叫道。
老太婆詫異的扭頭望了倆和尚一眼。
“什麼’鎖?路删?‘?這老東西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玩邪的,簡直不把鶴鳴山放在眼裡。”鄭道長在一旁手舞足蹈的叫嚷着,就是不敢上前,他自己是國家宗教局派來基層鍛煉的幹部,人脈倒是相當好,但是卻不會一點武功。
“黨大師,這是什麼功夫?”有良悄聲問道。
黨大師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
“鎖鼻飛精,”老白在一旁插話說,吐字依然含糊不清,但可以勉強聽得懂,“相傳當年陳抟老祖離開武當山,西遊青城、峨嵋至邛州天慶觀時,得到一位高道何昌一傳授’鎖鼻飛精術‘,大概就是這個了。”
“何為’鎖鼻飛精術‘?”有良感覺這個名字很怪,于是問道。
“據說’鎖鼻術‘就是鎖住鼻孔,逐漸控制住鼻息,将其移到或者說飛到肚臍之中。肚臍的背後是兩腎之間的命門,謂之’藏精之府‘,故而稱作’飛精‘。此功煉成以後,便不再用口鼻而改用肚臍呼吸了,類似胎兒在母腹内以臍帶呼吸一樣,這即是道家高深的’胎息法‘。”老白盡自己當年在二酉山藏書洞中修煉時所學到的知識為有良講解着。
怪不得這個枯槁老頭喉嚨裡老是發出怪聲呢,原來是在修煉“鎖鼻飛精”功,有良尋思着。
第118章
彭門三散仙
衆道士哭喪着臉紛紛退下,舉起焦黑色的手臂給鄭道長看:“我們都中毒啦,胳膊怕是要廢了......”
鄭道長此刻的驕橫勁兒也沒了,臉上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這些道士真是少見多怪,不過是煙氣熏黑了而已,肥皂洗洗就得了,一副娘娘腔。”兩和尚不屑的說道。
“走。”鄭道長帶着手下的道士怒氣沖沖的走出了飯店大門,朝着巷子口的停車場方向而去。
天黑沉沉的,小雨還在淅淅瀝瀝下着,青石闆上反射出淡淡的冷光。
“怎麼,一副落魄的樣子,沒能拿到畫軸?”對面民宅的屋檐下蓦地閃出來一個老僧,以嘲笑的口吻說道。
“原來是無欲大師。”鄭道長看清楚了此人正是那個傳話的老和尚,肩上挎着個背囊。
“出了什麼事兒?”無欲老僧望着那幾個狼狽的道士問道。
“哼,張天師的畫軸沒見着,倒傷了幾個道兄,真是晦氣。”鄭道長沒好氣兒的答道。
“老衲瞧瞧。”無欲老僧抓過一名道士的手臂,鼻子嗅了嗅,然後吐了口唾沫在上面,手指頭蹭蹭,立刻便露出了原來皮膚的本色。
“呵呵,不過是煙垢而已,誰幹的?”他微笑着說道。
道士們這才總算是放下心來,向無欲老僧講了那個枯槁如大煙鬼般的老頭。
原來是彭門三散仙所為,他們和那兩位黃衣和尚也是自己通知的,倉促之間也隻能這麼多人了。不過既然話頭已在江湖上傳開,接踵而來的能人隻會是越來越多,任憑釋了去和那隻五色幼魇功力再高,也絕對難以抵禦,屆時趁亂總是能抓到下手機會的。
無欲老僧一面尋思着,開口說道:“鄭道長,張天師的《敦煌夜魇圖》果真是鶴鳴山之物麼?”
“那還用說,貧道不是已經同大師講過了麼,畫軸肯定是他當年在此開山立派時所畫,而作為’道教祖庭‘的鶴鳴山道觀乃是張天師最正宗的道場,畫軸自然要歸我們所有。”
“那道長想如何從那夥盜賊手中索回呢?”無欲老僧微笑着。
“當然是回山去搬救兵了,召喚全觀幾百個道士一起來,不信他們就不肯交出畫軸。”鄭道長答道。
“那樣’遠水不解近渴‘,一來盜賊有可能遠遁,二者恐怕會被别人捷足先登。”
“那你說該怎麼辦?”鄭道長瞅着老和尚。
“這恩陽古鎮應該有公安派出所吧,也可以報案嘛。”無欲老僧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