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陰雲密布,京城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恭王府的那株老槐樹下,隐約的見到人影一閃,轉瞬之間又不見了。
主人走進了地下宮殿,望着空空如也的屋子,他仔細瞧了瞧雕花木床下面破裂的地面,臉上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
“有良這臭小子,竟然趁老夫不在家,拐跑了陳圓圓......”他喃喃自語道,“不過也算是能耐不小,能夠破解白光魇缽,塵世間恐怕是無出其右。哼,等他在滇西找回張道陵的畫軸後,再與其一起算算總賬。”
自從在這小子的别陽穴種下了魇使令,他的行蹤就一直被自己所監控,否則哪能正好在鹽田漁村相遇?魇使令既是魇道中身份的象徵,其實暗中還起到了标記的作用,這些當然對其不能明說,否則二丫盡管是五色幼魇,但也還是能夠加以替換掉的。
主人默默的從懷中掏出了那枚拳頭大的風後骷髅頭,心想此物既然已到了老夫的這裡,任何人都甭想再打它的主意。幾千年來,江湖中人夢寐以求的曠世奇寶,就這樣輕松的落入自己之手,簡直就是白撿的。
此物來自塵世間唯一的虛空,據說首長當年曾費盡心力都找不到傳說中的藍月亮谷,而自己則不費吹灰之力,隻需要有良這家夥再次入谷,其方位座标便暴露了。
想到這裡,主人哈哈大笑,躊躇滿志的順着走廊前行,手臂一揚,随着白光閃爍,牆壁上驟然開啟了一道暗門。
一股陰濕發黴的氣味兒飄出,他邁步走了進去,随即身後的暗門便自行關閉了。
白光老魇施展輕功,沿着廢棄了二十多年的地下人防設施漆黑的甬道,疾奔了大約小半炷香的時間。最終來到了一處隐秘的暗門出口,他依舊以魇芒開啟,随後走上一條狹窄的樓梯,進入了一座黑黢黢的宏大宮殿。
這裡正是紫禁城乾清宮,老魇身形詭異的晃動一下,便已端坐在了龍椅之上。
“主公,您此番出門,一路辛苦了。”阿呵垂手站立在階下,恭敬的說道。
“嗯,本尊離開的這段時間,可有什麼事情發生?”老魇的聲音已不再是沙啞幹澀,吐字柔和而親切。
“回禀主公,那位蠕頭蠻邢書記與可兒随跟着有良夫婦離開京城以後,就杳無音訊了,而彭姑的生物信号也越來越微弱,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至于大洛莫機關的密匙,阿呵以為邢書記恐怕不會老老實實的交出來的。”阿呵謹慎的說着。
“知道了,他們眼下正在滇西,張道陵的畫軸在南海大鵬灣被人掉了包,有良二丫等人還在尋找之中。你感應不到彭姑的信号是因為距離太遠,放心,一切都在本尊的掌控之中。大洛莫的那顆狗牙,這隻蠕頭蠻書記早晚會乖乖交出來的。”老魇語氣和藹的說着,聲音攝人心魄,令人有昏昏欲睡之感。
“是,主公,”阿呵應道,随後接着禀告說,“在您離開的這段日子裡,什刹海憨叔家附近的胡同裡出現了一宗怪事兒。”
“說。”老魇哼道。
“京城内一家有名的房地産公司董事長父子被人同時用筷子紮穿了睾丸,兩人算是徹底的廢了。”
“哦,還有這等子事兒......”老魇聞言呵呵一樂,“是什麼人幹的?”
“據說是首規委一名姓柳的女專家,由于董事長父子于大庭廣衆之下對其猥亵,迫于無奈才自衛反抗的,不過此人出手極為果斷利落和準确狠辣,阿呵以為這是個難得的人才。”
“嗯,确實不錯,既然是公衆場合下遭受性侵擾,此女的相貌一定也是不錯的喽。”老魇舔了下嘴唇。
“阿呵特意對此事進行了一番調查,結果發現這個姓柳的女人是個年逾花甲的老太婆。”
“哈哈哈......”老魇聞言頓時開懷大笑起來,“竟然是個老女人,那董事長父子兩個難道都瘋了麼?”
阿呵接着說道:“此事确實蹊跷,于是阿呵便進行了更深一步的了解。老女人名叫’柳小曼‘,為南洋歸國華僑,清華大學建築系畢業,身材苗條,容貌普通,終生未嫁,迄今仍是孤身一人。”
“是黨員麼?”
“是,”阿呵點點頭,接着說道,“柳小曼被公安機關認定為’故意傷害‘,現仍在拘留所内關押着。”
“豈有此理,”老魇忿忿說道,“現在的政法系統很成問題,前年那場動亂中,甚至連警察都上街遊行了。柳小曼乃一女流,一輩子守身如玉很不容易,若不是被逼急了又怎會下此狠手?去,把她弄出來,此人以後留着有用。”
“主公英明。”阿呵趕緊應道。
“還有什麼事兒需要禀告本尊的麼?”老魇問。
“主公,最近有坊間傳聞,有人深夜曾看見鬼魂在恭王府内出沒。”阿呵說道。
“哦,詳細道來。”老魇似乎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