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錫元見狀又接着說道:“我前些日子到了獅頭嶺,見到了鎮守在那邊的宋将軍,我們發現獅頭嶺那邊的縣令被人抓去關在了龍王廟前邊的水牢裡,隻是在我們找過去之後,那縣令已經不見了蹤迹,包括那個騙了老百姓去送死的瞎子,也一起不見了。”
見闵将軍皺起了眉頭,他就又接着說道:“當時的我在獅頭嶺也差不多什麼訊息,又隐隐覺得可能此事跟其他兩個起義的地方有關系。實不相瞞,在來您這裡之前,我已經去過嶽将軍那裡了,嶽将軍說他們那裡的叛軍口音十分駁雜,似乎是各個地方的人都有,應當是個雜牌軍。”
說到這兒,他擡頭再看向闵将軍,就瞧着他臉上的神色有些不大對勁兒。
他就又說道:“想必我說到這兒了,您應當也清楚了。按照我的猜想,您這裡遇上的人應當是最不容易對付的了吧?”
對于真正有本事的人,闵将軍還是很客氣的,這個吳大人确實是個聰明人。
他的眸子裡似有精光閃過,看着吳錫元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吳錫元回答道:“我之前去甕城的時候,整個甕城裡守衛很松,甕城縣令為了保護城裡的老百姓,跟叛軍同歸于盡了。按照嶽将軍的說法,那些叛軍都很好對付。而我在來您這裡的路上,不過走了短短八裡地,就被守在此處的侍衛攔下來盤問了三次。而您設立這麼多崗哨,自然不是為了刁難普通老百姓的,估摸着應當就是為了能及時應對那些叛軍。”
吳錫元說完,就又問道:“闵将軍,不知您在陲縣遇上的情況又如何呢?那些叛軍難對付嗎?”
闵将軍此時的臉色已經很不好了,他沉聲回答道:“你猜的不錯,本将軍遇上的叛軍确實都是些訓練有素的,你如今看到陲縣已經是我們修複後的了,之前城裡很多地方都被毀壞了,戰況十分激烈。即便是這樣……也還是讓他們逃走了不少人,本将軍擔心他們卷土重來,這才處處設防,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您這邊可有什麼線索?”吳錫元直接問道。
按照他之前對這些武将的了解,跟他們打交道還是直來直往更好一些,不停的試探,反而會讓他們更加反感。
闵将軍也并沒有瞞着他,就同他說道:“這陣子本将軍陸陸續續派出去二十對斥候,尋找那些叛軍的蹤迹,根據他們的追蹤和調查得知,原本陲縣的叛軍如今應該退守在了三百裡之外的不周縣。”
吳錫元聽到他說不周縣,立刻就皺起了眉頭,“不周縣??”
不周縣比陲縣還要更為偏僻一些,距離東瀛戰場就更近了。
那邊時不時的就會被戰火波及到,因此原本不周縣的百姓們大多數都已經背井離鄉逃離了家園。
那群叛軍如今退守不周縣,到底是因為他們本就是東瀛人?還是因為他們實在退無可退?
吳錫元心中疑惑極了,隻可惜他來此地的時候尚短,手裡的線索也很少。
上一世在天狗食日之後,天下就大亂了,那時候各到處都有起義的軍隊,陲縣的這夥人混在其中渾水摸魚,也根本沒有太多的人能注意到。
“除此之外,将軍您可還有别的線索?”吳錫元隻能寄希望于闵将軍。
闵将軍果然要更靠譜一些,他點了點頭,說了一個令吳錫元始料未及的線索。
“最近幾日又查到了些東西,我讓侍衛們搜查了那些逃走的叛軍們的故居,在他們的住所中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服飾。”
吳錫元聽得認真,就見闵将軍停頓了一下,他沖着外邊揚聲喊道:“春城,你讓人把前兩日收繳的那個大箱子送過來!”
蔣春城推開門對着裡面一抱拳,應了一聲是,才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到了這會兒,吳錫元沉下了氣。
他有預感,闵将軍将會給他一個驚喜。
蔣春成離去并沒有很久就回來了,他回來的時候他的身後跟了兩個侍衛,侍衛們擡着個半人高的漆木箱子。
漆木箱子放在地闆上,發出“嘭”地一聲,看樣子分量似乎很不輕。
闵将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吳錫元也緊随其後,跟着他一同來到了箱子旁邊。
闵将軍示意一旁的蔣春成将鎖打開,蔣春成應了下來。
箱子是被闵将軍親手打開了,他擡起頭看向了略微比他高一點的吳錫元,對着他說道:“吳大人,您自己看看這些東西。”
吳錫元蹲下身,先取出其中的一件衣裳,打開一看他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