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五花大綁泡在淤泥池塘裡,臭氣熏天。
裴景川來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被埋得隻剩一顆腦袋。
嘴巴裡全是泥巴,剩個鼻孔喘氣。
要是再晚來一步,就窒息死了。
把人撈起來,五花大綁丢在裴景川跟前,他吓得渾身發抖,近乎抽搐。
裴景川就靜靜看着他抽。
等緩過神來,老李已經涕泗橫流,“裴總,我沒有想過冒犯你,都是霍危,是霍危指使我這麼做的!”
裴景川嗤笑,“我還什麼都沒問,就把你的主子給賣了。”
老李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在生死面前,好職位算什麼東西。
先保命再說。
他蹭掉嘴裡的泥,口齒清晰了些,“裴總,我知道你跟霍危不對付,現在我是你的人了,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我幫你舉發他!”
裴景川神色冷淡,“他做什麼了?”
“目前還什麼都沒做,但是沒關系,我可以幫你僞造。”
裴景川冷笑了一下。
不知道笑霍危識人不清,還是笑這男人着急。
他架起腿,姿态懶,語氣更是随意,“好好想想綁架的全過程,把綁架你的人一五一十地描繪出來,如果答案讓我不滿意,剛才你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
老李渾身一哆嗦。
裴景川又加了一句,“哦對了,是倒着栽進去。”
……
溫向慈他們住在松市有名的度假山莊裡,一切娛樂設施應有盡有。
一家三口在客廳裡各忙各的。
天黑壓壓的,開始下小雨,姜音來到門口說,“盛骁你進來,不用站在外面淋雨。”
盛骁不在意,“沒事的姜小姐。”
“進來吧。”姜音意味深長道,“你是雅蘭姐的人,要是淋出個好歹來,她得怪我。”
盛骁的眼神有些松動,“她不會關心我。”
身上淋濕了,眼睛也可憐巴巴。
像個沒人要的大型狼犬。
姜音見他堅持,隻好去拿傘。
剛撐開,姜音就眼尖看見了熟悉的車,正從盤踞着山莊的公路上駛來。
她眼眸亮了幾分,把傘遞給盛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