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電話裡确認任清歌在場的時候,就還心存僥幸。
心想她或許是被秦淵擄走的。
心想她有難言之隐。
“這也是你自願讓他留下的嗎?”霍危的聲色被水霧潤化,又輕又冷。
任清歌不敢看他的眼神。
搖搖頭。
霍危的語氣毫無溫度,“那就是他強迫你了。”
“可是在電梯門口,為什麼又要為秦淵求情。”
“你在玩秦淵,還是在玩我?”
任清歌張嘴,卻沒有勇氣出聲。
霍危一秒一秒地等,卻等來她一句,“可以等我先洗完嗎?”
“很難回答?”霍危冷笑,“在我和秦淵之間選一個,一個名字而已,說不出口嗎?”
他的音量開始一點點拔高。
在充滿熱氣的浴室裡悶墩而沉重。
任清歌不由得瑟縮。
換來霍危暴躁而嚴厲的質問,“任清歌,說話!”
嗡的一聲,任清歌驟然耳鳴。
她緩緩擡頭,呆呆看着眼前發怒的霍危。
被霧氣打濕的眼睛深不見底,迸射出的視線銳利傷人,幾乎染了血腥氣。
怒火迅速燒掉一切,很快就歸于平靜。
快得叫人心慌。
“洗吧。”他嗓音沙啞,面無表情轉身朝外走。
任清歌的軀體率先一步跟上去。
“霍……”
回應她的,是一道幾乎要震碎玻璃的關門聲。
任清歌的心髒幾乎驟停。
面對他這樣的反應,害怕大于愧疚心虛,暴力化成一片片玻璃,割傷了他們之間本就單薄的感情。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熱水自上而下一直流,不停打在肌膚上。
可四肢卻止不住地發抖。
……
任清歌洗完澡,穿戴整齊才開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