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第6頁)

  他在電話裡确認任清歌在場的時候,就還心存僥幸。

  心想她或許是被秦淵擄走的。

  心想她有難言之隐。

  “這也是你自願讓他留下的嗎?”霍危的聲色被水霧潤化,又輕又冷。

  任清歌不敢看他的眼神。

  搖搖頭。

  霍危的語氣毫無溫度,“那就是他強迫你了。”

  “可是在電梯門口,為什麼又要為秦淵求情。”

  “你在玩秦淵,還是在玩我?”

  任清歌張嘴,卻沒有勇氣出聲。

  霍危一秒一秒地等,卻等來她一句,“可以等我先洗完嗎?”

  “很難回答?”霍危冷笑,“在我和秦淵之間選一個,一個名字而已,說不出口嗎?”

  他的音量開始一點點拔高。

  在充滿熱氣的浴室裡悶墩而沉重。

  任清歌不由得瑟縮。

  換來霍危暴躁而嚴厲的質問,“任清歌,說話!”

  嗡的一聲,任清歌驟然耳鳴。

  她緩緩擡頭,呆呆看着眼前發怒的霍危。

  被霧氣打濕的眼睛深不見底,迸射出的視線銳利傷人,幾乎染了血腥氣。

  怒火迅速燒掉一切,很快就歸于平靜。

  快得叫人心慌。

  “洗吧。”他嗓音沙啞,面無表情轉身朝外走。

  任清歌的軀體率先一步跟上去。

  “霍……”

  回應她的,是一道幾乎要震碎玻璃的關門聲。

  任清歌的心髒幾乎驟停。

  面對他這樣的反應,害怕大于愧疚心虛,暴力化成一片片玻璃,割傷了他們之間本就單薄的感情。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熱水自上而下一直流,不停打在肌膚上。

  可四肢卻止不住地發抖。

  ……

  任清歌洗完澡,穿戴整齊才開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