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命好。
任清歌低聲呢喃,“霍危。”
你快點好起來。
霍危仍舊在重症病房,探視時間有限。
十五分鐘之後,任清歌不得不離開。
護士推着滿是瓶瓶罐罐的車子過來。
霍危要開始新一輪的治療。
他經常受傷,進重症已經是家常便飯。
但是這一次,不管是紮針還是上機器,對霍危來說都是要命的煎熬。
他好痛。
是從未承受過的,令他瞬間渾身冷汗如雨的痛。
他習慣隐忍,即使痛到極緻了也不出聲,但比起痛,還有另一種情緒讓他更絕望。
治療結束之後,霍危等了許久,才等來姜音。
她早就不做醫生了,為人妻子為人母,回歸家庭,可現在卻做了他的主治醫生。
“阿音。”霍危直白地問,“我得了什麼病?”
姜音的态度很嚴肅,“血液病,癌變早期。”
她說完,觀察了一下霍危的反應。
他目前最忌諱的就是大喜大悲,情緒波動。
見霍危有心理準備,姜音就索性一鼓作氣盡數告訴他。
“藥物變異衰竭了你的内髒,病根埋得深一直沒有信号,清歌出事後你情緒過激吐了血,是病情誘發的主要原因。”
她深呼吸一口氣,“如果不是她出事,再拖到過年發現,你早就死了。”
霍危面色蒼白,定定看着她,“我還能活多久。”
姜音堅定道,“長命百歲。”
“我要聽實話。”
姜音沉默了一秒,“我能治好你,霍危。”
“病魔最大的天敵是你的意志力和心态,隻要你想活着,閻王爺就帶不走你。”姜音告訴他,“霍危,你隻管配合治療,剩下的交給我。”
霍危眼底灰蒙蒙一片。
他機械地問,“能活一年嗎?”
姜音的心一顫。
霍危低聲說,“十個月也可以,讓我看着她出生。”
他力氣很弱,聲音輕得像是在哀求,“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