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力氣很弱,聲音輕得像是在哀求,“可以嗎?”
姜音徹底破防,背過身去。
随後她又聽到霍危說,“不要把真實情況告訴清歌,她懷着孩子,我怕她撐不住。”
姜音嘶聲,“她也是醫生。”
“我相信你瞞得住。”霍危好話說盡,“阿音,拜托了。”
姜音眼眶腫脹,隻回了一句,“好好休息吧。”
霍危安靜下來,目光落在一個地方,再也沒有動過。
阿音。
在S國的時候你說你想學醫,是我帶着你開的路。
我比你更清楚,人類的抵抗在癌症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
……
姜音跟溫向慈在過年之前趕出了第一劑試用藥物。
本來打算做一下臨床試驗,霍危卻說不用,直接吃了。
“早點起效果,早點出院。”霍危望着窗外的大雪,“再過三天就是除夕,清歌過生日了。”
他不想病恹恹的。
好在效果不錯,霍危出院那天,除了臉色白點,其他看起來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生病的人身體虛弱,任清歌為他在裡面穿了一件厚厚的毛衣,外加一件羽絨服。
她站在他面前,稍稍踮起腳,為他整理衣領。
霍危扶着她的腰,“小心肚子。”
任清歌失笑,“我哪有那麼嬌氣。”
她很久沒笑了,還是最近姜音說他的病能治,她才敢松口氣。
霍危依依不舍看着。
美得叫他驚心動魄,不由自主地勾起唇。
收回手,任清歌望着他,“其實到現在我還覺得跟做夢一樣,那天你在國外的醫院吐血,我幻想過很多種結果。”
霍危缱绻地看着她,如日常那樣聊天,“阿音是不是吓唬你,說我情況很嚴重?”
任清歌搖頭,“她沒有吓唬我,隻是我什麼都看得懂。”
然後她又說,“阿音和溫伯母真厲害,我一直為我的骨科技術感到小小驕傲,沒想到山外有山,比我厲害的人高出我十萬八千裡。”
霍危但笑不語。
看樣子她真信了他的病能治。
信了就好。
任清歌擡起小臉,笑盈盈望着他,“霍危,你也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