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第10頁)

  他身上好冷。

  她下意識地搓了搓,像過生日那天一樣,把自己的溫度給他。

  但是今天好冷啊,她怎麼都搓不暖和。

  霍危也不再像那天一樣,反握住她。

  溫向慈道,“清歌,他現在很痛苦,還有執念放不下,你跟他說會話吧。”

  一行人離開,手術室内隻剩下他們倆。

  任清歌望着他,難得沒有掉眼淚。

  為他哭過太多次了,在最悲傷絕望的時候,反而很平靜。

  任清歌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你跟我求婚的那天,你跪在我面前跟我描述你是如何愛上我的。”

  “然後你問我,我又是什麼時候動的心。”

  “我故意說不記得了,但怎麼會不記得,從小到大你一直保護我,守着我,不舍得我受一點委屈,我生命裡就隻有你這麼一個男人,我除了對你動心,就沒有其他人了。”

  “可我對愛的反應總是很遲鈍,我不知道十五歲情窦初開夢見你就是喜歡,不知道十八歲看你時的緊張就是喜歡,不知道見不到你就想念是喜歡。”

  “但還好……”她靠在他的胸口,與他十指相扣,“我們沒有錯過,我見過了你愛我的樣子。”

  “你怕我怪你生病,怕我怪你沒有辦法照顧我們母女,但是沒關系,我不怪你,一點都不怪你。”

  “我愛你霍危,我好愛你。”

  任清歌感覺到手裡的溫度在逐漸消失,她知道人在死亡時,最後喪失的是聽覺。

  于是她一遍又一遍地說,“霍危,我愛你。”

  直到淚水模糊雙眼。

  直到機器發出刺耳的報警聲。

  溫向慈和醫護人員走進來,處理霍危的情況。

  任清歌在被帶走的時候,隻聽到尖銳的滴滴聲。

  是心跳停止跳動的最後警告。

  她一步一步走遠。

  走出手術室。

  任清歌站在過道裡,身軀靠在牆上。

  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變換成一片粉白。

  她身着盛裝,站在漫天飛舞的花瓣下,笑看着眼前的霍危。

  他拿着鑽戒,為她小心戴上。

  真誠地問她,“清歌,嫁給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