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她有多恨薛啟文和那些披着羊皮的老師。
更沒有人知道,她有多恨自己的父母。
是他們親自将她送到那群畜生的手上。
吳詩意終于說出實話,“我之所以不報警,是因為這本來就是一場交易。”
“每做一次,他們就會得到一筆錢,我報警,我想跑,他們把我抓回去,以父母的身份跟警察解釋我得了臆想症,我自殘。”
“沒有人信我。”
“沒有人會相信為人父母會那樣對待自己的女兒……”
唐芮聽到這裡,已經窒息了。
她用力的呼吸着,可依舊覺得胸腔裡沒有氧氣。
隻有濃郁的恨。
之前打過那麼多官司,見過那麼多人性的醜陋,可她不管處理多少關于孩子的案件,都會心如刀割。
唐芮緊緊抱住她瘦弱的身子。
“案子結束,你就重生了。”她用溫柔的聲音一字一句告訴她,“詩意,前路再也沒有黑暗了。”
吳詩意無聲地哭泣。
淚中帶笑。
這邊安排好了之後,唐芮回到律所。
派人詢問派出所,薛啟文現在是什麼狀态。
誰知道助理卻道,“薛啟文死了。”
唐芮腦子一白,“死了?”
她感覺自己築起的圍牆在裂縫,“怎麼死的?”
助理為難道,“跟顧總有關系,說是被打死的。”
唐芮呼吸一滞。
這時候,顧宴舟開門進來,“芮芮。”
唐芮最近累得太久,精神一直繃着,薛啟文死亡的消息拉斷了她的弦,壞情緒胡亂洶湧。
顧宴舟走到跟前的時候,她的表情無比冷,“你殺了薛啟文?”
她滿臉冰霜的樣子太吓人,顧宴舟放慢腳步,沒碰她,“誰說的?”
“我問你話,是不是!”
呵斥的聲音讓顧宴舟的笑容徹底消失。
他們吵過很多次架。
當初分手也是因為吵架。
隻要聲音一尖銳,彼此的心都會揪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