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聲音一尖銳,彼此的心都會揪緊。
顧宴舟壓住脾氣。
他是來告訴唐芮自己出了口惡氣。
對于唐芮說的那句殺了薛啟文,他一開始錯愕,但是想到薛啟文傷成那樣,是死是活誰知道?
他現在得問問。
掏出手機撥打電話時,顧宴舟安撫,“先冷靜,我問問。”
唐芮冷靜不了。
她撐着桌子别開臉,用力的呼吸幾口氣。
“你什麼時候去找的薛啟文?”唐芮問。
顧宴舟撥出的電話一直沒人接,他也跟着煩躁,“就是那兩口子找我那晚。”
“你找他幹什麼?”
“吳詩意的爸媽死了,死在你律所門口,他想毀你名聲!”顧宴舟把手機摔一邊,“我看不慣那張嘴臉揍了他一頓,不行嗎?”
得到答案,唐芮徹底爆發,抓起文件砸在顧宴舟的身上,“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準給我惹事!”
“我是要薛啟文死嗎?”
“我是要讓他被法律制裁,獲死刑,警醒藏在全國各地的強奸犯!”
“我要弄死他不容易嗎?”唐芮眼眸赤紅,“要是我的目的是讓他被人打死,我這一年多跟他周旋什麼?我吃飽了撐的是不是?”
罵完,唐芮的嗓子冒火一樣疼。
顧宴舟站在原地,就怔怔地聽着她發火。
唐芮氣得發抖,“而且殺死他的人還是你!”
他何必為了那麼個人渣攤上一條人命!
“顧宴舟你真是世界上最愚蠢的男人!”唐芮聲音刺耳,“我确實是吃飽了撐的,把你拉到這場案子裡來,讓你壞我的好事!”
見他紋絲不動,唐芮的怒氣值升到頂點,指着門口,“滾!”
她背過身去,四肢都在打顫。
薛啟文死了。
查到顧宴舟頭上,将會有多少數不清的麻煩?
四周一切都變得亂糟糟,唐芮耳朵裡嗡鳴了很久,才聽到關門聲響起。
顧宴舟走了。
唐芮這才蹲下來,捂着臉。
淚水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來的,糊了一手,分不清是為誰哭。
薛啟文死了的消息很突然,但是開庭的時間沒有變動,依舊有不少人打電話過來。
唐芮無力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