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是壓下了不滿,恭敬道:「孤與阿婉成婚在即,父皇特命我來求國師一卦。」
溫無師放開我,随手拿來紙筆,落了一個「兇」字。
「血光之禍,不可轉圜。」
蕭雲景氣笑了:「國師從前還說孤是未來天子,阿婉則是鳳命。如今我和阿婉成婚,怎的又是大兇之兆?莫不是國師存了私心?」
他意有所指,我打了個噴嚏。
溫無師抓起狐裘一甩,那厚實暖和的裘衣便披到了我身上:
「命,是可以改的。」
他指尖輕點我額頭:「短壽之人,若我想護,也可福澤綿長。」
蕭雲景不信邪,直接撕毀了那句卦語:「胡言亂語。」
22
蕭雲景頂撞溫無師的事,傳到了皇上耳邊。
皇上狠狠踹了他一腳,罰他在占星閣外跪了一夜。
次日清晨,我來尋溫無師,正好遇上蕭雲景。
他攥住我的狐裘:「阿晚,回到孤身邊吧。」
我揮開他的手:「殿下許是凍得說胡話了。臣女現在是國師的未婚妻,請殿下自重。」
他的膝蓋已經被凍得沒了知覺,想站起身時,一頭栽到了雪地裡:
「你當真如此無情?」
我冷眼看着他在雪地上掙紮:「殿下何出此言?你和阿姐的婚期将至,你我之間談何情分?」
東宮來人,擡了轎辇要接回蕭雲景。
他畢竟是太子,皇上不忍對他太狠。
但蕭雲景自尊心強,不肯被擡回去,被小太監扶着往外走。
一瘸一拐的,有幾次差點跌倒。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占星閣門口,溫無師幽幽道:「心疼了?」
我回首望去,天地一片白茫茫。
隻一人身穿玄衣,打着一把水墨紙傘,立在雪中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