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個态度，讓周行的目光更亮。
實際上，周行對甯凡的了解确實不多。
将自己和整個望春城都交給甯凡，他也需要先看看，這是不是一位明主。
而通過短短的接觸，他見識到的是甯凡的沉穩。
“甯先生，我之前問了您一個問題，那就是您的隊伍在已經歸順徐爺的城池裡鬧了不小的動靜。”
“從這件事情就可以看得出來，您的隊伍戾氣很重！”
“而您現在手裡缺少了可以統領他們的人手，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便您可以讓他們短時間内，壓住心中的野性，但卻也僅僅是短時間而已！”
“所以，我鬥膽猜測了一下，您想到的解決辦法是什麼。”
周行坐直了幾分：“接下來您所走過的路……”
“從者，留！”
“逆者，殺！”
完全正确！
周行就好像是甯凡肚子裡的蛔蟲一樣。
他通過自己能夠得到的情報，已經算是把甯凡的想法全部捕捉到了。
可以說，周行的确是個人才。
如果放在下城，恐怕現在應該也是甯凡身邊的核心人員之一了。
然而，這依舊無法給甯凡帶來驚喜。
要知道，甯凡現在手裡，不缺有腦子的人。
他缺的是将啊！
周行就算是看問題再準，也無法給甯凡提供本質上的幫助。
錦上添花，與雪中送炭的區别，太大了。
而接下來，周行的話，讓甯凡對他的評價再次提高。
“甯先生，在我看來，您并不是一個嗜殺之人。”
周行将語氣放緩。
從進門開始，他就将談話的節奏把控的很好，不急不躁，卻又時而能夠拉動情緒。
“從您之前對待其他城池的态度，加上事後的處理方面，都可以看到這一點。”
“再加上，到目前為止，您都沒有讓您的部隊進入落月城，其實就是為了不想鬧出大動靜。”
“而我，從内心裡希望，自己能夠跟随的，是一個有野望，卻不殘暴的明主。”
“就現在看來，您應該是這樣的人。”
“那麼問題再聊回來，您想用戰争去釋放士兵們心中的戾氣，但是卻又不想過于殘忍……”
“這本身就是個悖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