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身就是個悖論。”
周行漸漸眯起眼睛：“您想将他們的戾氣，壓到最該釋放的時候再去釋放！”
甯凡的臉上終于有了變化。
如果說之前周行所說的所有話，都有可能是探到的消息，那麼現在……
這是隻有通過自己分析，才能夠得到的結論！
因為甯凡沒有任何人說過這個真實想法。
沒錯。
甯凡看起來是要帶着這支隊伍平推，可真正的做法是什麼？
陳羽安排了人在路上截殺甯凡，甚至連陳信都想要借着陳羽的名頭殺掉他。
但是甯凡是怎麼做的？
獨自進城，還放過了陳信。
他屠城了嗎？
沒有。
這跟他出征時所表現的态度，大相徑庭。
再說周行的望春城。
甯凡硬生生等了他兩天！
從始至終，甯凡雖然帶着大量兵馬，卻沒有真正進犯任何一座城池。
哪怕這座城池，對他表現出了足夠的惡意。
周行就是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點！
“甯先生，如果我沒猜錯，在遇到真正的強烈抵抗之前，您還是打算以最‘溫和’的态度，去‘征服’您所經過的地方。”
周行壓低聲音：“而那些士兵的戾氣，您是打算留給真正的敵人的！”
戾氣被壓制，會持續發酵。
而當戾氣被壓制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士兵們所爆發出來的戰鬥力……
将會成倍增加！
這就是甯凡的真正想法。
他無法完全掌控這支軍隊。
那麼，他就當自己是帶着一顆炸彈去前進。
他知道，越接近巅城，抵抗就會越強烈。
等到真正遇到巅城的擁護者的時候……
甯凡再來引爆這顆炸彈！
這是沒有辦法之中的辦法。